一道凝聚的白色光束,精準無比地轟擊在黑色晶石左下角那細微的不穩定點上!同時,夏侯傑灌注了強悍格鬥勁力的鐵拳,帶著破空之聲,緊隨能量光束之後,狠狠砸在了同一個點上!
哢啦!!!
一聲清脆刺耳的碎裂聲響起!黑色晶石左下角應聲出現蛛網般的裂痕!
核心被破壞,那團狂暴的暗紫色能量光暈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發出一聲淒厲的、非人的尖嘯更像是能量逸散的噪音),劇烈地收縮、坍縮!翻湧的紫光迅速黯淡、消散,最終化作幾縷不甘的黑煙,徹底湮滅在昏暗的廠房空氣中。隻剩下那塊布滿裂痕、光澤儘失的黑色晶石,叮當一聲掉落在瓦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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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廠房內隻剩下眾人粗重的喘息聲和能量探測儀逐漸平複的嗡鳴。
夏侯傑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拳頭,走到晶石旁,用特製容器小心地將其收容。“搞定。這玩意兒可真夠邪門的。”他看向林夜,眼神裡帶著讚賞和後怕,“小子,眼神夠毒,手也夠穩。”剛才那精準的定位和瞬間展開的防禦,絕非普通孩童甚至普通特工能做到。
林夜散去了身前殘餘的淡綠屏障光紋,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終於恢複平緩閃爍頻率的“螢火蟲探測器”,語氣帶著點理所當然:“定位麻煩,硬抗也麻煩,直接解決核心最省事。”他走到晶石掉落的地方,蹲下身,指尖在殘留的微弱能量痕跡上虛虛劃過,收集著數據樣本,“能量結構很古老,有強行激活的痕跡,像是……被人遺棄在這裡的‘啞彈’。”
鄒善走了過來,仔細檢查著夏侯傑收容的晶石碎片,又看了看林夜探測器上記錄的數據,眉頭緊鎖:“不是現代法術產物,殘留的術式結構非常古老且……扭曲。像是某種被禁絕的儀式核心碎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被誰激活的?”安全警報並未解除,這背後可能隱藏著更大的麻煩。
任務報告和後續調查是繁瑣的工作。但當他們帶著樣本和記錄離開這片壓抑的廢墟,重新看到外麵灰蒙蒙卻開闊的天空時,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
回程的車上,夏侯傑開著車,忍不住吐槽:“嘖,比帶晚訓累多了。回去得讓食堂加餐補補。”
鄒善坐在副駕,閉目養神,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敲打著,顯然還在思考晶石的問題。
林夜則靠在後座,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他攤開手掌,掌心上方,一小團極其微弱、如同螢火蟲尾光般的淡綠色光點靜靜懸浮著,那是他從現場提取的最純淨的一絲能量樣本,正在被他細致地解析。光點映著他沉靜的眸子,裡麵沒有孩童的天真,隻有屬於技術專家和強大施法者的專注與探究。
他忽然想起鄒善說的星光布方案。指尖微動,那點淡綠光芒悄然變化,拉伸、延展,模擬出布匹的質感,又有點點銀光在其中浮現,如同微縮的星辰。
危險與未知是工作的常態。但此刻,他指尖跳動的微光,連接著昨夜江畔的螢火與未來星空的璀璨,也連接著技術部裡溫暖的台燈、烤箱的麥香,和那個等著餅乾出爐的小小身影。
安全局的日子,就是在這些看似割裂的碎片中,由他們親手編織成一張守護的網。而網的中心,就是那些如同螢火蟲風箏般,需要被小心嗬護的光亮與安穩。林夜收起掌心的微光,閉上眼睛。車窗外,城市的燈光漸次亮起,如同另一片落在地上的星河。車輛駛入安全局地下車庫時,輪胎碾過水泥地的摩擦聲在空曠空間裡撞出回聲,像被拉長的金屬絲。引擎熄滅的瞬間,沉悶的轟鳴漸漸沉下去,隻剩下通風管道“呼呼”的氣流聲。車門打開的輕響格外清晰,夏侯傑先邁腿下來,軍靴踩在地麵發出“咚”的一聲,他伸展強壯臂膀時,骨骼發出的劈啪聲像捏碎了把小石子,肩胛骨的肌肉隨著動作隆起,訓練服後背的褶皺被撐開。
“總算回來了,這破石頭硌得慌。”他拍了拍手裡的特製容器箱,箱子外殼是防能量腐蝕的合金,邊角還沾著點工業廢墟的黑灰,“一路顛得我胳膊都酸了——早知道讓小夜用個法術托著。”語氣裡的抱怨像在說塊普通頑石,卻下意識把箱子往遠離車身的方向挪了挪,箱底的防滑墊在地上蹭出細響。
鄒善跟著下車,黑色皮鞋落地無聲,步伐依舊沉穩如鐘,隻是眉宇間那道習慣性的舒展紋路此刻微微蹙著,像被什麼東西壓出了淺痕。他抬手整理襯衫袖口,指尖劃過被能量衝擊波弄皺的布料,那些不規則的褶皺在他觸碰下慢慢平複——是用了點微弱的塑形術,省得回辦公室找熨鬥。“直接去分析室,樣本需要儘快解析。”袖口扣被他扣得嚴絲合縫,“林夜,你的現場記錄同步給我,重點標記能量爆發時的符文軌跡。”
“嗯。”林夜應了一聲,小小的身影利落地從後座跳下來,帆布鞋落地輕得像片葉子。他攥著的“螢火蟲探測器”已經暗下來,原本發綠光的探測口蒙著層淡灰,像蒙了層霧,若不是外殼雕刻的熒光紋路還泛著微光,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銀色打火機。指尖在探測器側麵某個菱形符文上輕輕叩了三下,符文亮起又迅速熄滅,一道比發絲還細的數據流順著空氣飄向鄒善的終端——傳輸完成時,鄒善口袋裡的終端輕輕震動了一下,像被風吹動的樹葉。
技術部的電梯門剛滑開,濃鬱的麥香就順著門縫湧出來,混著熒光布特有的草木氣息,像隻暖烘烘的手,瞬間把工業廢墟帶來的陰冷鐵鏽味推得老遠。烤箱“叮”的一聲輕響,是剛完成保溫模式的提示音,在安靜的走廊裡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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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夏侯叔叔!哥!”林晝的聲音像顆剛剝開的橘子,脆生生的還帶著點甜。他像顆小炮彈似的從烤箱旁邊衝過來,淺藍色圍裙沾著麵粉印,鼻尖上那點白尤其顯眼,跑起來時圍裙帶子在身後飄,像隻小蝴蝶。手裡舉著的烤盤還冒著熱氣,螢火蟲餅乾排得整整齊齊,翅膀上的紋路是林夜刻的模子,連翅脈的分叉都清清楚楚,尾部點的芝麻“光斑”顆顆均勻,在暖光下泛著淺黃。
“餅乾沒糊!”林晝仰著小臉,眼睛亮得像浸了蜜的星星,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掃過鄒善袖口的褶皺、夏侯傑訓練服上的灰、林夜探測器上的淡痕,確認沒有傷口後才鬆了口氣,小手抓著烤盤邊緣又緊了緊,隨即好奇地盯著夏侯傑手裡的箱子,“那個就是壞石頭嗎?它咬人了嗎?會像上次的荊棘藤一樣紮手嗎?”
夏侯傑把箱子往工作台的防腐蝕墊上一放,發出“咚”的輕響,彎腰時訓練服領口往下滑了點,露出鎖骨的舊疤。他揉了揉林晝的頭發,指腹蹭掉點麵粉,順手拿起塊還溫熱的餅乾塞進嘴裡,酥脆的聲響在安靜的技術部格外清楚,含糊地笑道:“咬人?它倒是想!被你哥一指頭戳破肚皮,現在乖得像塊鵝卵石。”他誇張地比劃著林夜點破晶石核心的動作,手臂肌肉隨著抬舉隆起,訓練服袖子被撐得緊繃,“當時它‘砰’地炸開,你哥站在光裡,指尖一點——就這麼一下,綠光全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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