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是引子!力量…需要承載!”鄒善低吼一聲,聲音裡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他不再猶豫,僅存的左手高高舉起,掌心緊握的擀麵杖烏光流轉,那是陪伴了他不知多少年的老夥計,此刻正散發著厚重如山嶽的鎮壓之力。他將全身的力量,連同剛剛恢複的巔峰狀態下的所有內息,甚至靈魂深處那股守護的執念,都毫無保留地灌注進這根看似平凡的木杖之中。
“以吾身為橋!以器為載!鎮壓!”
鄒善發出一聲震徹江底的咆哮,聲浪撞得周圍的江水都泛起漣漪。他一步踏出,身形快如鬼魅,竟在關羽等人被反震開的瞬間,衝到了裂痕蔓延的鑰匙正前方。他沒有去碰觸那瀕臨破碎的鑰匙——他知道,此刻任何觸碰都可能加速它的碎裂。
他將灌注了全部力量的擀麵杖,狠狠砸向鑰匙下方、石門凹槽邊緣一處看似不起眼,卻在瘋狂湧出暗紅反噬之力的符文節點!
“老鄒!!”張飛驚駭大吼,下意識地想衝過去,卻被趙雲一把拉住——他們都知道,此刻任何乾擾都可能毀掉鄒善的計劃。
擀麵杖的烏光與鑰匙的熾白、符文的暗紅在節點處狠狠撞在一起!
轟——!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種沉悶到極致的巨響,仿佛整個空間都被這股力量強行夯實。江底的淤泥被震得向上翻湧,形成一圈圈渾濁的波紋。
擀麵杖上那烏沉沉的光芒驟然爆發,不再僅僅是鎮壓之力,而是承載了鄒善全部意誌、巔峰狀態下的所有力量,以及一絲源自林夜被動規則中殘留的、守護眾人的堅韌意誌!這股力量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嶽,死死壓在那個關鍵的符文節點上!暗紅的反噬之力如同被掐住了七寸的毒蛇,在烏光下瘋狂扭動掙紮,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卻一時無法突破這層禁錮。
就是這短暫的遲滯!
鑰匙的哀鳴似乎微弱了一瞬,熾白的光芒也穩定了些許!諸葛亮和周瑜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對視一眼,同時將全部法力如同開閘的洪流,狠狠灌注到白色光紋之中!淡藍與赤紅的光芒交織成一道巨蟒,順著光紋瘋狂推進!關羽、張飛、趙雲也心領神會,不再攻擊石門主體,而是將最強的力量轟擊在擀麵杖鎮壓的節點附近,槍光、拳影、傘芒交織成一張巨網,協助鄒善穩固鎮壓!
“給我…關上啊!!!”
眾人齊聲怒吼,力量前所未有地凝聚,像是要將所有的疲憊、憤怒、守護的決心都傾瀉在這扇石門上!
白色光紋終於突破了最後的阻礙!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了鑰匙周圍所有的暗紅符文!熾白的光芒順著鑰匙的裂痕蔓延,如同無數堅韌的絲線,強行將瀕臨破碎的鑰匙“縫合”起來!裂痕的蔓延被硬生生止住,鑰匙的哀鳴化作一聲清越的嗡鳴,仿佛掙脫了枷鎖的龍吟!
無數細密的白色光紋瞬間覆蓋了整個石門!那些猙獰的浮雕、遊走的汙穢符文,在純粹規則之力的衝刷下,如同烈日下的積雪,發出淒厲絕望的最後尖嘯,一寸寸消融、湮滅,最終化為虛無!
巨大的石門發出一聲悠長而沉重的轟鳴,仿佛亙古存在的歎息,震得江底都在微微顫抖。中央凹槽處的鑰匙猛地向內一陷!
哢噠!
一聲清脆到極致的機括咬合聲,響徹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像是命運的齒輪終於歸位。
石門表麵所有的光芒——熾白、暗紅、烏光——瞬間內斂、消失!整個石門變得如同最普通的巨大黑石,死寂、冰冷,再也沒有一絲能量波動。那些原本蠕動的浮雕徹底化為僵硬的石刻,線條雖依舊猙獰,卻再無半分生機。那扇連通深淵的“龍門”,終於被徹底鎖死、關閉!
連遠處懸在天際的猩紅血月光輝,似乎都在這死寂的黑暗前黯淡了幾分,不再那般咄咄逼人。
成功了!
眾人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巨大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關羽拄著雨傘槍,槍杆深深插入淤泥,他大口喘息著,丹鳳眼半眯,臉上卻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疲憊;張飛一屁股坐在淤泥裡,濺起一片渾濁的水花,懷裡的劉禪被顛得晃了晃,茫然地看著四周,他卻毫不在意,隻是咧著嘴喘氣,嘴角掛著劫後餘生的笑;趙雲拄著雨傘,胸膛劇烈起伏,銀亮的傘麵沾了不少淤泥,卻依舊挺直了脊梁;諸葛亮和周瑜收回法力,臉色都有些蒼白,相互攙扶著站穩,眼中卻充滿了欣慰;馬超、黃忠、夏侯傑也撤去了防禦姿態,靠在一起喘息,臉上帶著卸下重擔的慶幸。
鄒善更是脫力般單膝跪倒在石門前,僅存的左手撐著深深插入淤泥的擀麵杖,劇烈地喘息著,汗水混著泥水從他臉上滑落,在下巴處彙成水珠滴落。他抬頭看著那扇徹底死寂的石門,看著那深深嵌入凹槽、表麵布滿裂痕卻依舊散發著微弱白光的銅鑰匙,眼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有釋然,有沉重,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像是完成了使命,又像是失去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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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
噗!
一聲輕微的、如同氣泡破裂的聲音響起,在死寂的江底格外清晰。
那深深嵌入凹槽、剛剛完成最終鎖閉使命的銅鑰匙,表麵的裂痕驟然擴大!細密的紋路瞬間布滿了整個鑰匙,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它無聲無息地…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