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香如絲絛漫卷山穀,琉璃地衣上蒸騰起七彩氤氳。上官玉掌中乾坤鼎嗡鳴不絕,百枚極品靈丹在鼎內滴溜溜旋轉,丹紋竟自發勾勒出周天星鬥。南宮主盯著掌心二十餘枚九轉回天丹,雷紋臂的焦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這成丹率...怕是丹聖轉世?上次說是青虹化丹爐,這次我信了。"
雷火獸縮成赤絨團子,一瘸一拐地撞破丹霧。斷肢處結著血晶,每走三步便要舔舐傷口。金玲兒涅盤火凝成火籠罩下,小獸卻吐出縷赤雷燒穿籠柱,歪頭盯著上官玉腰間丹瓶。
"要這個?"上官玉晃了晃青玉瓶,內裡九紋補天丹叮咚作響。“這家夥啥時會獸語。”諸葛歌摸著龜甲道。要說上官玉如何會獸語,還得歸功於在飛來峰去禦獸宗偷雞摸狗的日子。
雷火獸琥珀瞳驟縮成線,前爪扒拉出塊赤玉髓,又指指斷腿,最後將玉髓推向眾人。
戒色拎起小獸後頸,佛魔氣掃過其經脈:"這孽畜妖丹裂了三紋,想借丹藥續肢..."話音未落,小獸突然炸毛,赤雷劈得他掌心焦黑。
“哦,脾氣還不小”戒色丟悼小獸。
上官玉並指結出禦獸宗秘印,眉心銀紋映出古奧獸語:"它說赤玉髓是秘境鑰匙,能開三千裡外的焚天穀。"指尖在虛空畫契,丹香凝成上古妖文:"以丹續肢,以契為證——你可願引路?"
雷火獸耳尖抖動,突然咬破前爪。獸血在空中凝成血色星圖,圖中赤龍盤繞的峽穀赫然是眾人手中殘圖缺失的部分!
"它在討價還價。"上官玉指尖星輝勾勒契約,"要三十枚補天丹,十株雷擊木,還有..."突然耳根泛紅,"金玲兒鬢角那朵火玉蘭。"
紅衣女子聞言挑眉,涅盤火凝成花瓣飛向小獸:"眼光倒毒,這火玉蘭可是姑奶奶用本命火溫養了..."話到半截突然噤聲——小獸吞下花瓣後,斷肢處竟生出血肉嫩芽!
諸葛歌咳著血沫笑道:"看來它早看出你本體是..."
"閉嘴養你的傷!"九彩火線封住卦師嘴唇。
子夜月華最盛時,上官玉祭出青銅小鼎。鼎內建木根係纏住雷火獸,混沌氣裹著補天丹重塑斷肢。小獸痛得渾身顫抖,口中赤雷卻不敢劈向建木——那枝條上掛著的雷紋果,正是它化神渡劫所需!
"坎位注靈,離火塑形..."丹訣引動周天星力,三十枚補天丹化作流光。新生的獸爪漸覆赤鱗,鱗片下雷紋竟比原先更繁複。雷火獸突然仰頭長嘯,百裡熔岩應聲沸騰,驚得南宮主雷紋臂紫電狂湧。
破曉時分,小獸躍上赤玉枇杷樹梢。獨爪輕點,九顆靈果炸成星屑,在空中拚出完整星圖。圖中焚天穀深處,赤龍骸骨纏繞著青銅巨鼎,鼎身赫然刻著"萬古"二字!
"這是..."上官玉青虹劍自鳴不止,"與我所修功法有關聯!"
雷火獸舔著新爪躍上他肩頭,尾尖掃過星圖中某處——那裡懸浮著三百枚與乾坤鼎相似的青銅碎片。
金玲兒指尖繞著妖獸尾尖:"它說萬年前乾坤鼎崩碎,器靈化作雷火獸守在此界。斷肢之傷需集齊鼎身碎片,而焚天穀..."
"有九重器靈劫。"上官玉撫過小鼎裂痕,"難怪初見時鼎紋與它雷紋共鳴。"
戒色拎著酒壺湊近觀察:"這麼說咱們拐了人家鎮派神獸?"
雷火獸突然炸毛,赤雷劈碎酒壺,爪尖憤然指向東方——晨光中,焚天穀輪廓若隱若現,穀口盤旋的劫雲竟凝成鼎狀。
南宮主將雷紋臂浸入靈泉淬火:"何時動身?"
"待你二人傷勢痊愈。"上官玉拋過玉瓶,內裡沉浮著龍眼大的混沌丹,"此丹以雷火獸精血為引,可重塑雷骨。"
雷火獸蜷在丹爐旁打盹,新爪無意識地在岩壁刻畫。金玲兒湊近細看,竟是幅未完成的星圖:鼎身碎片散落處,隱約可見姬家祖紋與應龍塚交疊......
晨霧未散,雷火獸蹲在上官玉肩頭舔爪。新生的左爪泛著赤金光澤,鱗片開合間溢出細碎雷芒,將沿途霧氣灼出星點孔洞。金玲兒捏著新采的火玉蘭逗弄小獸,卻被它扭頭噴了口雷火,燒焦半片花瓣。
"脾氣見長啊。"她屈指彈在獸耳尖,"彆忘了是誰給你續的爪!"
雷火獸齜牙炸毛,尾尖卻誠實地卷走她腰間丹瓶。瓶內三十枚赤陽丹叮咚作響,正是用昨日獸血煉製。
行至午時,地脈溫度驟升。百裡外的焚天穀上空,九條熔岩河懸空奔湧,赤紅鐵水在虛空勾勒出先天陣紋。諸葛歌龜甲剛觸及陣界,卦象便亂如沸粥:"離火噬天,震雷鎖地——這是器靈渡劫時自成的護穀大陣!"
雷火獸躍至半空,新爪按在陣紋節點。岩漿河忽然分流,露出條琉璃棧道。棧道兩側鐵水凝成的赤蛟睜開豎瞳,龍須飄蕩間灑落焚天雷火。
"過橋禮。"上官玉拋出三枚補天丹。赤蛟銜丹沉入熔岩,雷火獸趁機拽著眾人袖口疾奔。身後棧道寸寸崩塌,最後一枚丹紋消散時,他們已站在焚天穀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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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丈高的鎮穀碑爬滿雷紋,碑文被歲月侵蝕得模糊難辨。南宮主雷紋臂輕觸碑麵,紫電突然暴走:"碑裡有東西在呼應我的夔牛雷骨!"
雷火獸躍上碑頂,獨爪刺入裂隙。岩漿自碑底噴湧,凝成三百赤甲兵俑。兵刃所指處,地麵浮現星圖——正是乾坤鼎碎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