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目送那道倩影遠去,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方才對視的刹那,他竟鬼使神差地運轉了洞玄真瞳。麵紗之下,是一張堪稱絕色的容顏——
肌膚勝雪,吹彈可破;黛眉如遠山含翠,明眸似秋水凝波;瓊鼻秀挺,朱唇不點而紅。最難得是那股清雅脫俗的氣質,宛如空穀幽蘭,不染纖塵。這般姿容,竟與師姑柳紫衣不相上下。
更令上官玉驚訝的是,這位皇甫小姐骨齡不過四十六歲,修為卻已達煉虛後期。如此天賦,放在整個修真界都屬鳳毛麟角。
"四十六歲..."上官玉心中一動,"比我年長五歲,莫非..."
他忽然想起臨行前師父玄霄子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難道這又是師父的安排?正思索間,忽聞環佩叮咚。
皇甫詩瑜盈盈立於假山前,素手輕抬。園中頓時浮現三幅由靈力凝聚的畫卷,在半空中緩緩旋轉。
"承蒙諸位遠道而來,詩瑜先行謝過。"她的聲音如清泉漱玉,又似珠落玉盤,聽得眾人心神蕩漾,"今日設下三問,還望諸位不吝賜教。"
畫卷依次展開:
"第一問:何為真我?"
"第二問:道在何方?"
"第三問:情歸何處?"
園中頓時一片嘩然。這些問題看似簡單,實則直指道心,沒有標準答案,卻又最能見修為深淺。幾位才俊已額頭見汗,苦思冥想間連手中茶盞都捏出了裂痕。
上官玉卻盯著皇甫詩瑜發間的玉簪出神——那簪頭雕琢的九瓣蓮花,竟與他的混沌青蓮有七分神似。這巧合讓他愈發確信,今日之遇絕非偶然。
"這位公子似乎胸有成竹?"
清泉般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上官玉猛然回神,發現皇甫詩瑜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案前,那雙明澈的美眸正注視著自己。
鬼使神差地,他脫口而出:"在下已有答案。"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就連上官玉自己都愣住了——以他大乘期的修為,本不該如此失態。可方才那一瞬,他竟像個初出茅廬的少年般,迫切想要在這個女子麵前展現自己。
皇甫詩瑜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莞爾:"願聞其詳。"
與此同時,戒色和尚扛著渡厄杖,站在法華寺山門前目瞪口呆。
九丈高的鎏金寺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門楣上"法華寺"三個大字竟是用極品靈玉鑲嵌而成。漢白玉台階纖塵不染,每一級都刻著精細的佛紋,隱隱有佛光流轉。兩側十八尊金身羅漢像,每尊手中法器都是貨真價實的玄階法寶,光是散發出的威壓就讓人喘不過氣。
"我的佛祖啊!"戒色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嘖嘖稱奇,"這哪是寺廟,簡直是金山銀窟!老和尚要是看見,非得氣死過去不可!"
正感歎間,一個身著錦緞僧衣的小沙彌迎上前來,合十行禮:"阿彌陀佛,這位師兄從何處來?"
戒色眼珠一轉,瞬間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寶相莊嚴地還禮,連聲音都變得渾厚起來:"貧僧自天元大陸雲遊至此,見寶刹氣象萬千,特來掛單參學。"
小沙彌見他手中寶杖不凡,不敢怠慢,引他穿過三重金碧輝煌的殿宇。戒色一路看得目瞪口呆——
梁柱皆是千年靈木,散發著淡淡清香;琉璃瓦摻了金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地磚上刻著繁複的聚靈陣紋,走在上麵都能感覺到靈氣湧動。大雄寶殿內,三尊金身佛像巍然矗立,最矮的也有三丈高,通體純金打造,眼睛用的是夜明珠,眉心還嵌著舍利子。
"了不得!"戒色小聲嘀咕,"等佛爺我發達了,定要給老和尚也蓋一座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