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月一聽,更是急得立刻站了起來,賬冊掉落在地也顧不上,幾步走到上官玉麵前,拉住他的手,美眸中已泛起淚光,聲音帶著顫抖:“玉兒!不行!這太危險了!那什麼邪神,聽著就邪門得很!還帶著幾十萬殺人不眨眼的邪修!咱們皇甫家如今在東域地位穩固,家族興旺,安安穩穩過日子不好嗎?何必去西域蹚這趟渾水,冒這風險?娘不準你去!娘就你這麼一個……好女婿,詩瑜也不能沒有你!”她語氣哽咽,充滿了母親對子女最本能的擔憂與保護欲。
這時,得到消息的皇甫詩瑜也匆匆趕至書房,恰好聽到母親的話語。她快步走到上官玉身邊,先是向父母行了一禮,隨即挽住上官玉的手臂,俏臉上滿是堅定之色,語氣清晰而有力:“娘!夫君決定之事,必然是深思熟慮,有不得不為的理由。而且,此事關乎天下蒼生大義,我皇甫家享東域尊榮,受萬民敬仰,既有能力,豈能坐視邪魔肆虐、生靈塗炭?此非俠義之道,亦非立族之本!詩瑜不僅支持夫君,更願與夫君同往西域,並肩作戰!”
“詩瑜!你……你就更不能去了!”何清月更急了,眼淚終於滾落下來,“戰場上刀劍無眼,法術無情!你一個女兒家,就算修為高了,那……那多危險啊!玉兒他本事大,或許還能自保,你去了不是讓他分心嗎?”
上官玉反手輕輕握住皇甫詩瑜微涼卻堅定的手,聲音沉穩而令人心安:“嶽母大人,請您寬心,小婿自有分寸,絕非魯莽行事之人。詩瑜與我同修‘混沌同心訣’,心神相連,靈力互濟,聯手對敵時實力倍增。她絕非累贅,而是我最可靠的後盾與助力。況且,”他目光掃過皇甫雄與皇甫詩瑜,最後落回何清月臉上,鄭重承諾,“此行雖險,但亦是磨礪道心、印證所學之機。我向您保證,一定會竭儘全力保護好詩瑜,也會顧全自身,我們夫妻二人,必當平安歸來,不讓您與嶽父擔憂。”
在皇甫詩瑜的堅持、上官玉的耐心安撫與鄭重承諾,以及皇甫雄最終略帶威嚴的示意下,何清月望著眼前這對璧人,知道再難阻攔,隻能紅著眼眶,千叮萬囑,將各種她能想到的保命之物、注意事項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遍,與皇甫雄一起,將他們送出書房,目光久久追隨。
當三百七十名氣息凝練的影衛,在皇甫戰與數名小統領的帶領下,身著統一的“玄鱗戰甲”,整齊劃一地列隊於皇甫家中心廣場時,那衝霄而起的肅殺與鐵血之氣,瞬間驚動了整個皇甫家族!
雖不知具體發生何事,但看著這支曾隨姑爺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的影衛,以全副武裝、戰意昂揚的姿態集結,所有族人,無論嫡係旁支,男女老幼,皆感熱血沸騰,一股難以言喻的自豪感與家族榮譽感油然而生!消息如風般傳開,廣場周圍的高樓、回廊、甚至圍牆上,迅速聚集了黑壓壓的人群,議論聲、驚歎聲、助威聲此起彼伏,無數道目光聚焦在那支沉默的黑色鐵流和皇甫戰的身影上,充滿了崇拜、與深深的信賴。
上官玉和戒色來到慧明暫住的“清心苑”。慧明早已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客房裡轉了一圈又一圈,聽到腳步聲,立刻衝到門邊打開房門,臉色焦急,聲音因緊張而有些變調:“上官公子!戒色大師!可是……可是有了決斷?我西域億萬生靈之命運,法華寺萬年傳承之存續,皆係於……”
戒色不等他把那客套恭維話說完,直接把臉一板,粗聲粗氣地打斷,擺出一副極其不耐煩的模樣:“少來這套虛頭巴腦的!佛爺我回去仔細想了想,你們法華寺自己惹下的破事,跟皇甫家、跟佛爺我有什麼關係?我們好吃好喝在東域待著,憑什麼要萬裡迢迢跑去西域,替你們打生打死?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又在耍什麼心眼?不去不去!你們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屁股去!佛爺我沒空奉陪!”
這番粗俗的拒絕,如一盆冰水,對著慧明當頭潑下!慧明如遭雷擊,呆立當場,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渾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踉蹌著後退半步,扶住了門框才勉強站穩。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西沙河防線徹底崩潰,邪神大軍如黑色潮水般湧向法華寺,巍峨的殿宇在戰火中坍塌,僧眾在屠刀下悲鳴,而那座鎮邪塔……在邪神的狂笑聲中轟然崩塌,被封印的未知存在破封而出,將死亡與毀滅灑向人間……令人窒息的絕望瞬間淹沒了他,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但就在這絕望冰冷的黑暗之中,他的腦海裡,猛地閃過那神秘白胡子老僧那番石破天驚的話語!他眼中驟然爆發出一種癲狂的光芒,猛地轉過身,朝著戒色和尚的方向,伸出了顫抖的手,聲音因急迫而顯得異常尖銳刺耳:
“既然……既然戒色大師執意不願相助,罔顧蒼生大義,那也罷了!我法華寺不敢強求!但……”他深吸一口氣,似用儘了全身力氣,死死盯著戒色喝道:“便請大師,將我法華寺至寶——‘須彌鐘’與‘八部浮屠訣’,即刻歸還!本座拿到寶物,立刻離開皇甫家,絕不再有半句糾纏!否則……否則我法華寺即便今日覆滅,也必向天下昭告,揭露大師強占我佛門重寶之行徑!”
“啥玩意兒?!”戒色和尚眼睛瞬間瞪得如同銅鈴,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隨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一丈高,指著慧明的鼻子跳腳大罵,唾沫橫飛:“好你個老禿驢!賊喊捉賊是吧?反咬一口是吧?訛人訛到佛爺我頭上來了!什麼狗屁‘須彌鐘’、‘八部浮屠訣’?佛爺我聽都沒聽過!見都沒見過!你想碰瓷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拿兩樣不知道從哪個神話傳說裡聽來的名字就想汙蔑佛爺我?你法華寺窮瘋了吧!”
慧明此刻也徹底豁出去了,不管那老僧所言是真是假,臉紅脖子粗地反駁:“大師何必在此裝糊塗!抵賴不認!當年你在我法華寺暫住之時,於……”
“暫住個腿!佛爺我是被你們‘恭恭敬敬’請去的好不好!是客人!”
“那……那寶物定是你那時……!”
“什麼寶物?證據呢?誰看見了?你找出來對峙啊!”
“乃我寺中前輩高僧親口所言!豈能有假?”
“哪個前輩?叫什麼?法號是什麼?現在在哪兒?你叫他出來跟佛爺我對質啊!空口白牙,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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