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風依舊頭也沒回,聲音淡淡地飄出來:“我喝不慣清酒。”
可還沒等他話音完全落下,一隻精瘦卻有力的胳膊從他身後迅速探了過來,穩穩地將一瓶小麥色的液體送到了米風麵前。
那瓶子幾乎都要塞進他嘴裡了,多克扯著嗓子大喊:“啤酒!!”
此時的多克,臉頰已經泛起了兩團不自然的紅暈,眼神迷離卻又帶著幾分執拗,緊緊盯著米風,說道“你今天必須得喝一口”。
說著,多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就往米風旁邊坐了下去。
可這冬季的草地,濕漉漉的,多克剛一坐下,就感覺屁股底下打滑,整個人差點就像坐滑梯似的滑了下去。
他慌亂地伸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才勉強穩住了身形,手裡打開的啤酒也撒了一些。
米風見狀,嘴角微微一勾,從兜裡慢悠悠地扯出一個皺巴巴的塑料袋,遞給多克,說道:
“墊一下,地上多少有點濕,可彆摔個屁股蹲兒。”
多克一把接過塑料袋,有樣學樣地鋪在地上,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嘴裡還不忘嘟囔著:
“你們秦人不是講究什麼……濕氣?這對屁股可不好,可彆到時候落下什麼毛病。”
說話間,他拿起手中的啤酒瓶,仰起頭“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臉上露出滿足又帶著幾分放縱的神情,仿佛這口冰啤酒能驅散他所有的煩惱。
米風接過了啤酒,但沒有接他的話茬,隻是伸手指了指前方,說道:
“你看,直衝天際的摩天大樓。”
“切,紐約新帝國大廈更高,七百米呢!”多克卻壓根沒看,眼睛依舊盯著手裡的啤酒瓶,一臉不屑地說道。
“這玩意不是八百八十多米嗎?……”米風沒有理會多克的反駁,隻是再次指向最中央那座高聳入雲的“神賀川之塔”。
那座超級摩天樓,此刻正靜靜地矗立在雲霧之中,隻露出半截身子,就像一根巨大的柱子,連接著天空和大地。
“你說神賀川塔?!”多克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清醒了幾分。
他順著米風的視線望去,那龐然大物就那麼傲然地矗立在那裡,比隔壁的“佐田”塔還要高出不少,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醒目。
多克曾經來過神賀川,但他當時沒機會從遠處好好看看這座神賀川塔。
他隻記得,從塔底向上看的時候,總覺得這棟建築大得離譜,高得嚇人,可具體有多高,他從來沒仔細留意過。
他聽彆人說過,這棟建築物的塔頂有一座小機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畢竟,鮮少有人能了解到這棟樓最頂層的秘密。
因為神賀川塔自一百五十一層往上,就是花旗的專屬區域了,就像一個神秘的禁地,沒人能知道他們在上麵乾什麼,就算是東瀛天皇也不行。
所以每當天皇在神賀川塔的第一百五十層,一臉莊重地迎接自己所謂的“天命”的時候,他其實就在某個花旗大兵的腳底下。
這場景,想想都覺得諷刺,就像一個小醜在彆人的地盤上自導自演著一場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