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去年六月份的事兒,西北那熾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空氣中彌漫著燥熱與沉悶。
監獄裡,程青正百無聊賴地靠在牆上,突然,獄警們麵色冷峻地衝進牢房,把他打包帶走,同監獄裡還有另外三個和他情況差不多的人,被一股腦兒地提了出去。
緊接著,他們的頭上被套上了黑黢黢的頭套,眼前瞬間陷入一片黑暗,隻能聽到周圍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和輕微的腳步聲。
程青隻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推搡著,不知道換了多少種交通載具。
車輪在地麵滾動的聲音、發動機的轟鳴聲,火車那有節奏的“哐當哐當”聲,又有飛機起飛時那震耳欲聾的呼嘯聲。
不知過了多久,頭套終於被取了下來。
等稍微能看清些東西時,他們一行人已經被丟進了一個類似於牢房的大屋子裡。
屋子裡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一張大炕占據了屋子的大部分空間,上麵整整齊齊地放著十多床被子。
由於他們是在晚上被丟進來的,四周一片漆黑,幾乎什麼也看不見,隻有鐵窗外的一縷月光。
大家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根本沒辦法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
直到有個身材魁梧、聲音洪亮的人站了出來,說要報數,這才確定了人數——一共十個人。
第一晚上,大家就這麼在黑暗中摸索著,帶著滿心的疑惑和不安入睡了。
那位帶頭大哥人很不錯,一下子就判斷出來眾人全是重刑犯,都不是什麼善茬。
他連哄帶拽地維持著秩序,讓大家勉強能在這陌生的環境裡有個相對安穩的睡眠。
程青覺得自己沒睡多久,就被一陣急促的警棍敲門聲弄醒。
“起床起床,都起床,用完早餐,訓練!!!”門外的人扯著嗓子不耐煩地喊道。
訓練?!睡眼惺忪的十個人麵麵相覷,眼神中滿是驚訝和疑惑。
但在這陌生的地方,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按部就班地起床,簡單洗漱後,來到了飯桌前。
飯桌上,他們見到了一個神秘人物。
那人長著一張鵝蛋臉,梳著一個精致但難看的背頭,金絲框眼鏡後麵的眼睛透著一股傲慢。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宣布道:
“各位都是罪大惡極之人,組織上考慮到各位的妻子兒女,以及你們身上背負著的罪孽並不是作奸犯科之類的低級錯誤,組織決定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為了國家,你們需要去刺殺敵軍重要目標!”
哦,這是要他們去當刺客了。
程青心裡暗自琢磨著,他覺得自己這事兒在行啊,畢竟是刺殺過副軍級乾部的人,雖然沒成功就是了。
就在此時,昨夜那個帶頭大哥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程青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那人幾乎是最壯的,足有一米九高,整個人站起來就像一座小山一樣,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他大聲問道:
“我們這些人要不是死刑犯,要不就是無期徒刑!個個都黥了麵!我不知道你是誰,你憑什麼保證我們完成任務後就能得到這些好處?”
那個律師模樣的人不耐煩地從包裡拿出一紙協議,那是一份加蓋了萬年山公章的生死狀。
他“啪”地一聲把協議拍在桌子上,指著上麵的條款說道:
“上麵寫得清清楚楚,你們必須在這裡進行無限期訓練。你們本身身體素質過硬,有的是軍人,有的是職業打手,個個身手不凡,但仍然需要特訓。至於訓練到什麼時候,我就不知道了。有機會的時候,你們必須無條件服從命令。如果成功,你們的罪責會被洗清,債務會一筆勾銷,組織上還會嘉獎你們的貢獻,給予你們體麵的工作,一筆客觀的補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