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依靠一千多花旗降卒,就想攔住敵方數萬人的全機械化軍團?年輕人,你見過鋼鐵洪流鋪天蓋地衝過來的場麵嗎?”
徐思遠轉過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米風。
整個指揮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個年輕的校官身上。
“我……”
“哼,紙上談兵。”另一名參謀嗤之以鼻。
他們這些科班出身的正統軍官,向來瞧不起米風這種野路子,尤其是來自被視為“雜牌”的機動特遣隊,更是鄙視鏈的底端。
“我們沒必要正麵對抗!”
米風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迎上徐思遠的目光,“即便破曉騎全員南下,也很難在正麵硬撼中取勝。我的意思是側翼襲擾,保持安全距離,一擊脫離!用機動性換取生存和殺傷!”
“你想在乎渾邪的平原上打遊擊?”徐思遠追問,語氣聽不出喜怒。
“是!”
“你知道花旗人有多少部隊嗎?”先前那名參謀再次發難。
“花旗與乎渾邪聯軍總數約七萬,可投入戰場的戰鬥人員約六萬。”
米風的聲音穩定下來,腦海中“天鈞”係統提供的清晰數據給了他底氣,“此次分兵北上的敵軍約兩萬。如果我們能集結天狼星部隊,加上即將空降的援軍,再配屬一部分戰鬥機器人,完全可以組建一支具備相當機動和打擊能力的快速反應部隊。”
這些數字他看得清清楚楚,雖然衛星信號時斷時續,但大致方位和規模不會錯。
“花旗人不是木頭,會站著讓你打!”參謀反駁。
“他們的重裝備會嚴重拖慢行軍速度。我們在側翼不停騷擾,不求全殲,磨掉一點是一點。隻要我們存在,他們就無法安心全速行軍。”
“如果另一部分敵軍回頭包夾你呢?”
“這正是關鍵!”
米風立刻接話,“我資曆淺,無法服眾。所以,懇請徐將軍派遣一位德高望重的指揮官,比如陳曉長官,以我的戰術名義,去接手和整合文斯文將軍麾下……哪怕隻是一部分能動起來的部隊!形成策應!”
“你接手主力部隊?還以你的名義?”
徐思遠的語氣帶著難以置信。
“我在燕山城時,曾被王黎將軍臨時授予過最高指揮權,情況同樣緊急!”米風豁出去了。
“王將軍親自授予你?”
此話一出,指揮車內一片嘩然,質疑的目光幾乎要將他洞穿。
這並非米風吹噓。
一旁的陳曉見狀,上前一步,將米風當初如何攻破燕山收容設施,釋放平民,並在一片混亂中接過指揮權穩定局麵的經過,清晰地陳述出來。
……
徐思遠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時,語氣有了微妙的變化:
“去年年底,聽說有個年輕人,在釜洲那邊,把王老將軍從鬼門關裡硬生生拉了回來。那個人,是你?”
“是我。”米風坦然承認。
“嗬……那就不奇怪了。”
徐思遠似乎想通了什麼,但新的疑問隨之而來,“但你憑什麼認為,王黎會允許你,一個毫無根基的校官,去接手主力部隊?按照你的邏輯,文斯文受各方掣肘動彈不得,你憑什麼就能動?”
“正是因為我毫無根基,我沒有派係。”米風回答得斬釘截鐵。
“你的靠山就是王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