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珠,鼻尖紅紅的,肩膀仍在微微聳動,帶著濃重的鼻音抽泣道:“我說你們兩個……快叫老公!”那語氣裡帶著點蠻橫,又藏著幾分委屈,像隻受了委屈卻還要硬撐著耍小性子的貓咪。
看著她眼眶通紅、睫毛濕漉漉粘在一起的模樣,杜明鴉和柳夢對視一眼,都沒了半分招架之力。
她們的小安向來弱勢,難得露出這般強勢的樣子,那含著水光的眼睛巴巴地望著她們,仿佛隻要多說一句拒絕的話,下一秒就要落下晶瑩的“小珍珠”。
杜明鴉無奈地歎了口氣,指尖悄悄撓了撓蘇安的手心,柳夢則伸手輕輕拭去她臉頰殘留的淚痕,兩人臉頰不約而同地染上一層薄紅,聲音軟糯得像裹了糖:“老公!”
兩聲應答整齊又帶著羞赧,蘇安瞬間破涕為笑,嘴角咧開大大的弧度,滿足地哈哈大笑了幾聲,那笑聲還帶著剛哭過的沙啞,卻格外清脆。
許是折騰了大半宿,酒意和倦意一同湧上來,她腦袋一歪,靠在枕頭上便沉沉睡了過去。
柳夢和杜明鴉靜靜看著她,平日裡英氣颯爽的眉眼此刻舒展開來,褪去了所有鋒芒,隻剩下純粹的柔軟,不知怎的,竟比平日裡更多了幾分嬌憨的女孩子氣。
蘇安大字型躺在床中央,臉上掛著甜甜的幸福笑容,呼吸均勻綿長。
忽然,她像是找到了什麼珍寶似的,無意識地將自己的大拇指含進了嘴裡,輕輕嗦了起來,舌尖偶爾還會輕輕舔過指腹,模樣乖巧得不像話。
“!!!”杜明鴉和柳夢瞳孔驟縮,瞬間臉紅到了耳後根,連耳根都燙得驚人。
杜明鴉死死捂住嘴,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轉而激動地抓住柳夢的肩膀瘋狂搖晃,聲音壓得極低卻難掩狂喜:“救命啊!這樣的小安好漂亮!好可愛啊!軟乎乎的像塊糯米團子!”
柳夢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悸動,興奮得直跺腳,指尖飛快地戳向手機屏幕:“就是!就是!太犯規了!來來來,我們趕緊和小安拍個照,這可是獨家珍藏!”
兩人默契地拿出手機,調低亮度和快門聲,小心翼翼地湊到蘇安身邊,一會兒比著愛心同框,一會兒抓拍她嗦手指的特寫,鏡頭裡的蘇安眉眼彎彎,嘴角還帶著淺淺的梨渦,全然不知自己的糗態已被牢牢記錄。
折騰夠了,柳夢和杜明鴉輕手輕腳地溜進浴室。
熱水嘩嘩流淌,伴著兩人壓抑不住的嘻笑打鬨聲,水汽氤氳中,她們互相調侃著剛才蘇安的可愛模樣,臉頰的熱度久久未散。
洗去一身疲憊後,兩人裹著同款浴袍,一左一右鑽進了蘇安的被窩。
被窩裡還殘留著蘇安身上淡淡的酒氣和她常用的梔子花香皂味,暖意包裹而來。
似乎是感受到身邊多了兩道熟悉的氣息,睡夢中的蘇安立刻本能地動了動,伸出手精準地抓住了二女的手,將她們各自的一根食指輕輕拉到唇邊,毫不猶豫地含了進去,像嗦自己大拇指那樣,細細地嗦了起來,動作自然又依賴。
“唔……”柳夢渾身一僵,隨即眼底漫起濃濃的笑意,母愛泛濫地輕聲呢喃:“救命啊,太可愛了,小安這樣子簡直就是個漂亮的小寶寶一樣!軟乎乎的,真想把她揣進懷裡疼!”
杜明鴉也屏住呼吸,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溫熱觸感和輕輕的吮吸力度,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臉上卻滿是寵溺,忍不住用另一隻手輕輕梳理著蘇安額前的碎發。
夜色漸深,三女保持著這樣親昵又可愛的姿勢,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杜明鴉和柳夢幾乎同時醒了過來,鼻尖縈繞著彼此身上的清香和蘇安的氣息,低頭便看見自己的手指還被蘇安含在嘴裡,她呼吸均勻,眉頭微蹙,像是在做什麼甜甜的夢。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忍俊不禁的笑意,生怕驚擾了睡夢中的小寶貝,她們屏住呼吸,動作輕得像羽毛,一點點小心翼翼地將手指從蘇安溫熱的唇間抽了出來。
指尖還殘留著淡淡的濕意和她唇瓣的柔軟觸感,兩人臉頰再次泛紅,不約而同地拿起手機,對著蘇安熟睡的側臉,又拍了一張清晨的專屬合照。
蘇安是被窗外刺眼的陽光晃醒的,意識回籠的瞬間,肌膚接觸被褥的微涼觸感讓她猛地僵住,發現渾身未著寸縷地躺在床上,被褥間還殘留著淡淡的酒氣和一絲不屬於她的冷香。
她抬手捂住發脹的太陽穴,指尖按得生疼,腦海裡像被揉碎的膠片,隻有零星畫麵在打轉。
昨天是公司的慶功宴,樓上裡喧鬨至極,自己一杯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沒多久就暈得看不清眼前的人。
後麵的記憶就斷了片,隻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跟誰吵了起來,手腳都變得不聽使喚,再然後,是柳夢那輛黑色豪車的後座,皮質座椅帶著涼意,柳夢的聲音隔著一層霧靄傳來,似乎在勸她彆亂動。再往後,便是一片徹底的空白。
“唔……”蘇安揉著額角,臉頰發燙,正想掙紮著找件衣服披上,臥室門突然被輕輕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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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鴉拎著換洗衣物走進來,長發鬆鬆挽在腦後,看到床上坐起身的蘇安,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低笑出聲,語氣帶著戲謔:“哎呀,我們的蘇安寶寶可算醒了?這覺睡得夠沉啊,太陽都曬屁股了,現在頭還疼不疼?”
她幾步走到床邊,放下衣服就挨著蘇安坐下,胳膊自然地搭在她肩上,眼底滿是憋不住的笑意:“來!我這就給你複盤昨晚的‘光輝事跡’,保證你聽完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蘇安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臉頰已經開始發燙:“我……我昨晚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出格?”杜明鴉挑眉,笑得更歡了,“何止是出格,簡直是一戰成名!你喝多了之後戰鬥力爆表,吳勳他們不是阻止你喝酒嗎?你直接追著他們打,還指著張陽鼻子說‘再我是巴拉拉小魔仙’,嚇得那幾個大男人愣是不敢吱聲!”
蘇安的臉瞬間紅透,從耳根蔓延到脖頸,手指緊張地絞著被褥:“我……我還做了什麼?”
“這才剛開始呢!”杜明鴉忍著笑繼續說,“打完人你突然安靜下來,後麵我們來接你,你要吃草莓冰淇淋,非逼著我和柳夢去給你買——那時候都淩晨一點了,哪家店還開門啊?我們倆好說歹說,你才同意先跟我們回住處,結果到了床上,你拽著柳夢的胳膊不肯走,非要讓我們倆叫你‘老公’”
蘇安聽得眼睛都直了,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連耳根都在發燙,恨不得立刻鑽進被窩裡躲起來。
她抬手捂住臉,聲音悶悶的:“彆說了彆說了!我怎麼會……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啊!”腦海裡仿佛已經浮現出自己撒潑打滾、胡言亂語的模樣,羞恥感順著脊椎往上爬,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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