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眼眶泛紅,手指輕輕拽住蘇自海的袖口,聲音軟得像浸了蜜的:“爺爺,算我求求您了嘛——”
她微微嘟著嘴,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帶著幾分委屈幾分嬌憨,“您看看我,出門身邊跟著三四個黑西裝大哥,這樣大家都會笑我是‘被圈養的小公主’,連逛個街都不能隨心所欲挑半天,這樣真的一點自由都沒有呀!”
蘇自海指尖摩挲著下巴上花白的胡須,眼神裡滿是疼惜,卻依舊搖了搖頭,語氣斬釘截鐵:“不行!我的乖孫女生得這般花容月貌,眉眼如畫,皮膚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走到哪兒都是焦點。這世上心思不正的人多了去了,多少人盯著你這份美貌鋌而走險?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爺爺到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絕不能再讓你置身險境!”
“爺爺——”蘇安立刻往蘇自海身邊湊了湊,肩膀輕輕蹭著他的胳膊,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濃濃的撒嬌意味,“那都是陳年舊事啦,現在治安這麼好,我也長大了,會保護好自己的!您就網開一麵,把保鏢撤了好不好?”可蘇自海隻是拍了拍她的手背,態度堅決地彆過臉,顯然沒打算鬆口。
一旁的蘇晴香連忙上前,枯瘦卻溫暖的手掌輕輕拍了拍蘇安的肩膀,語氣溫和:“小安孫女啊,你彆怪你爺爺。他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年你在巷口的事情,我們到現在都忘不了。他是真的怕你再出一點意外。”
蘇安立刻轉過身,抱住蘇晴香的胳膊,腦袋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聲音軟得幾乎要滴出水來:“奶奶,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可我真的不想被保鏢跟著呀!您最疼我了,幫我勸勸爺爺好不好?就這一次,我保證一定按時回家,絕不亂跑!”
蘇晴香笑著伸出皺巴巴的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眼神裡滿是寵溺,語氣卻不容置喙:“你這丫頭,就會給奶奶灌迷魂湯。不過啊,奶奶也覺得你爺爺說得對,安全第一。這保鏢的事,你就彆再提啦,聽話”
“奶奶!”蘇安猛地鬆開手,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眼眶瞬間紅了一圈,鼻尖微微抽動,“你們怎麼都不理解我呀?”她心裡一陣絕望,前段時間趁著保鏢換班的空隙,她好不容易體會了幾天無拘無束的日子,逛街、喝奶茶、和柳夢她們一起看電影,那種自由的感覺讓她無比向往。
可現在,爺爺竟然要讓保鏢一直跟著她,這意味著她以後再也不能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情急之下,蘇安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舉動。
隻見她“噗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了光滑的地板上,雙手放在膝蓋上,腦袋微微低著,烏黑的長發垂落在肩頭,顯得格外委屈。
“哎喲!我的乖孫女!”蘇晴香嚇得臉色一白,連忙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把她扶起來,“你這是乾什麼呀?快起來,地上涼!”
可蘇安卻輕輕搖了搖頭,避開了她的手,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爺爺奶奶,要是你們不答應撤掉保鏢,我就不起來了。孫女求你們了,把隨身保鏢撤了吧!我真的不想走到哪兒都被人盯著,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蘇晴香一臉苦惱地看著她,又轉頭看向蘇自海,語氣帶著幾分無奈:“老頭子,你看這……”
蘇自海看著跪在地上的孫女,眉頭緊緊皺著,臉上滿是糾結。
他知道孫女的性子,看似乖巧,實則骨子裡帶著一股執拗。
沉默了許久,他終於重重地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妥協:“你這丫頭,真是拿你沒辦法。算了,隨你的便吧!不過,你得答應爺爺,每天必須給我們報一次平安,而且手機要讓我們裝gps,不能去偏僻的地方,知道嗎?”
蘇安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眼裡亮得像盛了碎星,腦袋點得如同搗蒜,嘴角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爺爺奶奶,你們等一下!”
她轉身快步跑到自己房間,片刻後捧著個錦緞小盒回來,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躺著一串晶瑩剔透的水晶佛珠,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上麵,折射出七彩的光斑,顆顆圓潤飽滿,串繩是溫潤的米白色,還綴著一顆小巧的銀質蓮花墜。
蘇晴香伸手接過,指尖觸到水晶的微涼,忍不住細細摩挲:“孫女,你這孩子,拿佛珠給我們做什麼?你爺爺書房裡的佛珠、手串,哪件不是品相極好的,我們哪裡缺這個”
蘇安連忙擺手,臉頰因為興奮泛起淺淺的紅暈,聲音帶著幾分雀躍:“不!奶奶,這可不是外麵買的,是我親手穿的呀!你們看看,好看嗎?”
她指著佛珠上的銀蓮花,“這個墜子還是我找銀匠師傅定製的,特意選了你們都喜歡的蓮花樣式”
蘇晴香聞言,眼神瞬間柔和下來,低頭更仔細地打量著這串佛珠。
水晶的切麵打磨得極為規整,串繩的結打得隱蔽又牢固,能看出製作者的用心。
她抬手輕輕摸了摸蘇安的頭頂,語氣滿是欣慰:“小安,有心了。這佛珠做得這樣精致,比店裡賣的還要合心意,奶奶太喜歡了”說罷,她抬眼看向身旁的蘇自海,眼裡藏不住笑意。
蘇自海早已湊過來瞧了半天,此刻連忙點頭附和,聲音洪亮:“對!爺爺也喜歡得很!不愧是我蘇自海的孫女,手真巧!這水晶透亮,看著就讓人舒心!”他立刻迫不及待地戴在手腕上,抬手晃了晃,水晶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笑得合不攏嘴。
蘇晴香也拿起屬於自己的那串,緩緩戴在手腕上,冰涼的水晶貼著皮膚,心裡卻暖烘烘的。
她和蘇自海對視一眼,兩人手腕上的水晶佛珠在陽光下交相輝映,又一同望向站在麵前、正滿眼期待看著他們的蘇安,蘇安看著兩人戴佛珠也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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