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槐樹後的人立刻點了點頭,聲音裡多了點希望:“公平,這個價格不算高,我能拿出來。”
可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又追問了一句:“爺們,我把錢給你,你不會打我吧?我把錢給你之後,你就得放我走,不能說話不算話。我要是死了,我家裡人肯定會來找你們報仇的。”
“放心,我可不是什麼小人,隻要你把買命錢留下,自然是不會傷害你的。”徐峰的聲音聽起來很誠懇,任誰聽了都會覺得他是個守信用的人。
他甚至故意放緩了語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溫和:“我徐峰在這一帶也是有點名聲的,靠打獵為生,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今天這事,是你們先動手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反擊。隻要你把錢留下,我保證放你走,絕不為難你。”
大槐樹後的路霸聽到這句話,終於放下了心。他在樹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確認徐峰的話是不是真的,最後,他笑了兩聲,聲音裡滿是慶幸:
“行,爺們,那我就信你一次。我這就出來,你可千萬彆開槍啊。我把錢給你,你就得放我走,說話算話。”
說著,他就從大槐樹後慢慢走了出來。他的雙手舉在胸前,手裡還拿著一疊皺巴巴的錢,有零有整,看起來是從不同的口袋裡湊出來的。
他把錢舉得高高的,對著徐峰的方向晃了晃,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爺們,看好了,我這是三百塊錢,一分都不少。你數數,要是不夠,我再給你湊點。我把錢給你,你可就得放我走了,不能再攔著我。”
“三百塊錢放……”他的話還沒說完,王伍仁就已經扣動了扳機。
“嘭——”
一聲響亮的槍響,子彈帶著強勁的力道,精準地穿過了他的胸膛。鮮血瞬間就湧了出來,染紅了他胸前的衣服,形成一個碗口大的血洞。那人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恐懼。
他指著徐峰,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隻發出了“嗬嗬”的聲音,像是被掐住了喉嚨的野獸。最後,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眼睛還睜得大大的,顯然是死不瞑目。
徐峰攤了攤手,臉上沒什麼表情,仿佛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爺們,我說了,我不開槍,不代表彆人不開槍。下輩子長點記性,話可以信,但不要信全啊。
還有,下輩子記得彆惹不該惹的人,尤其是彆惹我徐峰。”
王伍仁也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徐峰兄弟,你這招也太妙了,幾句話就把他騙出來了。我還以為他得多警惕呢,沒想到這麼容易就上鉤了。”
他頓了頓,又有些驕傲地說:“咋樣,徐峰兄弟,我的槍法也不錯吧?剛才我還擔心打不中呢,沒想到一槍就中了。我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誇我。”
徐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王伍仁,忍不住笑了:“確實不錯,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我剛剛還以為你打不中,都準備好開槍補槍了呐。看來你爹沒少教你打靶啊。”
“那是!”王伍仁挺起胸膛,一臉自豪,“我爹從去年就開始教我打靶了,每天都讓我練兩個小時,說男人就得會用槍,這樣才能保護自己。
他還說,打靶的時候要心無雜念,瞄準了再開槍,準能打中。剛才我就是按照我爹教的方法,瞄準了他的胸口,果然就打中了。”
他笑著打趣:“再說了,就算為了不讓你違背誓言,我也得打中啊。你都發誓說不開槍了,總不能讓你食言吧?咱們都是講究人,說話得算話。”
兩人正說著話,王伍仁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不遠處的小轎車上。那輛嶄新的小轎車此刻已經變得慘不忍睹——車身側麵被打了好幾個槍眼,玻璃碎了兩塊,車身上還濺了不少泥土和血跡,看起來狼狽不堪。
王伍仁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心疼。他快步走到車旁,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車身的槍眼,手指在冰冷的金屬上劃過,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的車啊,這才買了沒三個月,還是我爹特意托人從省城買回來的,就被打成這樣了。這修一修,得花不少錢吧?我記得車行的老板說過,這種進口車的配件不好找,光換塊玻璃就得兩百多,更彆說車身的修補了,估計差不多得小一千塊錢。”
徐峰也跟著走了過去,看了看車的情況,乾笑了兩聲。
他能理解王伍仁的心疼,畢竟這小轎車在當時可是稀罕物,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的。但現在不是心疼車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處理好現場,避免留下後患。
他拍了拍王伍仁的肩膀,提醒道:“五仁哥,車壞了可以修,錢沒了可以再賺,咱們先把這裡的事處理好再說。萬一待會兒有人經過,看到這三具屍體,麻煩就大了。”
王伍仁這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是我光顧著心疼車了。那咱們該怎麼處理啊?總不能把他們扔在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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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峰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山溝:“那邊有個山溝,咱們把他們拖過去扔了,再用樹枝蓋一下,一般人也發現不了。還有他們的槍和東西,也得一起帶走,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說完,徐峰就拿起獵槍,先走到大槐樹後,對著倒在地上的三個人的心臟各開了一槍。他深知“斬草要除根”的道理,萬一有誰沒死透,醒過來後報警或者找幫手來報複,那麻煩就無窮無儘了。開完槍後,他又蹲下身,開始在三人的口袋裡摸索起來。
第一個人的口袋裡隻有半包皺巴巴的煙和一個打火機,第二個人的口袋裡有幾張零錢,加起來還不到十塊錢。徐峰皺了皺眉,繼續摸索第三個人的口袋,終於摸出了一疊錢,還有一張皺巴巴的身份證。
他把錢數了數,一共五百二十六塊錢,忍不住罵了一句:“真它娘的窮啊,搶了這麼久,就搶了這麼點錢,還敢出來當亡命之徒,真是丟人。”
王伍仁湊過來看了看,也忍不住笑了:“就是,我還以為他們能有多有錢呢,沒想到比我家的護院還窮。早知道他們這麼窮,我就懶得跟他們費這麼多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