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趙華玲一眼。
在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歉疚、不舍、愛意，還有一種解脫。
然後他點點頭，跟著執法隊員朝台下走去。
客人們讓開一條道路，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
有些人震驚，還有些人在思考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
楊鳴走過那張空著的桌子時，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
那是他為兄弟們預留的位置。
……
酒店外麵，天空又下起了大雪。
雪花很大，紛紛揚揚地飄灑下來，很快就在地麵上積了一層白色。
楊鳴跟著執法隊員走出酒店大門，寒冷的空氣迎麵撲來，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他沒有穿外套，隻是那套西裝，胸前的白玫瑰在雪花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
就在酒店外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臨時搭建的小舞台。
幾個年輕人組成的樂隊正在演出，可能是什麼元宵節商業活動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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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原本圍觀的幾個路人也匆匆離開了，但那幾個年輕人依然堅持在台上演唱。
他們唱的是beyond的《未曾後悔》，那熟悉的旋律在雪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歌聲雖然不夠專業，但很真誠，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
“未曾後悔，是甘心決定，莫問那可注定……”
“若然是錯，從不加理會，命運究竟未明……”
聽到這首歌，楊鳴突然停下了腳步。
執法隊員們也停了下來，沒有催促他。
雪花落在他的頭發上、肩膀上，很快就融化了。
但更多的雪花還在飄下來，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白色。
就在這時，酒店門口傳來高跟鞋急促的腳步聲。
趙華玲跑了出來，她的婚紗在雪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高跟鞋早就跑掉了一隻，頭紗也有些淩亂。
她站在酒店門口，大聲喊道：“楊鳴！我會等你，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
大雪中，她的聲音傳得很遠，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聞，充滿了堅定和深情。
楊鳴轉過身來，看著站在門口的趙華玲。
她的臉上有淚水，但更多的是笑容，那種明知會分離但依然充滿希望的笑容。
雪花飄在她的婚紗上，像是為她披上了一層外衣。
楊鳴也笑了，這是他今晚第一次真正的笑容。
在這個雪花紛飛的夜晚，在這首熟悉的歌聲中，他找到了某種內心的平靜。
多年的恩怨已經了結，接下來的路雖然未卜，但至少他知道有人會等他。
雪越下越大，但兩個人的目光依然緊緊相連。
趙華玲笑中帶淚，楊鳴的笑容裡也有一種釋然和希望。
在那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了。
不遠處舞台上的歌聲還在繼續，雪花還在飄落。
“望原諒我，未給一句話……”
“獨自去闖儘頭……”
“怒問世間情怎可得瞬間……”
“儘是困憂不息……”
“人生雖短暫，無悔共你……”
“穿梭天邊與海岸……”
“重溫的景象，零碎漸淡……”
“真心你莫忘記……”
……
《第4卷：白金時代》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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