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楊凱文負責發牌。
他動作很熟練,洗牌、發牌、收籌碼,行雲流水。
有個客人贏了幾把,很得意,想繼續壓大。
楊凱文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下一把,那個客人輸了。
再下一把,又輸了。
連輸三把,那個客人臉都綠了。
後來劉誌學找楊凱文聊天。
“你那天晚上,做了什麼?”
楊凱文笑了笑:“沒做什麼,就是順了一下牌。”
“順牌?”
“對,千術的一種。”楊凱文說,“我叔以前是開賭場的,我從小就學這個。”
“洗牌、發牌、記牌,還有一些小手法。”
“不過我一般不用,隻是那天那個客人太囂張了,就讓他輸點。”
劉誌學聽完,心裡有數了。
這個人,懂賭場。
不隻是懂,是精通。
韓國那邊,要做賭場生意,需要這樣的人。
……
劉誌學拿起第二份資料。
鄭澤,28歲。
照片上的人,寸頭,眼神銳利,身材很壯。
一個多月前,飛豹死後的整頓期間。
有個小勢力不服氣,想找海天的麻煩。
半夜十二點,五六個人堵在水療會所門口。
帶頭的拿著鋼管,砸了門口的玻璃。
劉誌學接到電話,帶人趕過去。
鄭澤也在。
那五六個人看到劉誌學來了,更囂張了。
“你就是劉誌學?”帶頭的指著他,“聽說你很牛逼?”
劉誌學沒說話,隻是看向鄭澤。
鄭澤上前一步。
“你們誰先來?”
帶頭的冷笑:“一起上,弄死他!”
五六個人衝上來。
鄭澤動了。
他的動作很快,沒有花哨的招式。
一個直拳,打在帶頭的人臉上,那人直接倒地。
一個鞭腿,掃倒旁邊兩個。
剩下的人想跑,鄭澤追上去,一人一腳,全部放倒。
前後不到兩分鐘。
劉誌學看得很清楚。
鄭澤的格鬥技術,不是街頭打架那種。
是專業的。
後來聊天,鄭澤說自己體校畢業,練過散打,打過自由搏擊。
“本來想去打ufc。”鄭澤說,“為了這個,我專門學了幾年英語。後來因為一些事,沒去成,就到鄭哥那邊了。”
劉誌學問他:“英語到什麼程度?”
“日常交流沒問題。”鄭澤說,“看英文報紙也能看懂。”
劉誌學點了點頭。
去韓國,需要會打的人。
也需要會英語的人。
鄭澤,兩個都符合。
……
劉誌學拿起第三份資料。
吳偉,31歲,朝鮮族。
照片上的人,臉方方正正,眼神老實。
這個人話不多,做事也不張揚。
但有一次,劉誌學發現他很有用。
那是半個月前,港口來了個韓國客戶。
對方不太會說中文,溝通很困難。
翻譯不在,劉誌學有點著急。
吳偉站在旁邊,突然開口,說了一串韓語。
那個韓國客戶眼睛一亮,立刻回應。
兩人用韓語聊了十幾分鐘,最後談妥了。
劉誌學事後問他:“你怎麼會韓語?”
“我是朝鮮族。”吳偉說,“家裡人都說朝鮮語,和韓語差不多。”
劉誌學又問:“你以前做什麼的?”
吳偉沉默了一會兒。
“以前……坐過牢。”
“為什麼?”
“我前妻出軌。”吳偉的語氣很平,“我把那個男人打殘了。”
“判了三年,出來後找不到工作,就隻能混了。”
劉誌學看著他,點了點頭。
“在我這,好好乾,不會虧待你。”
“謝謝誌哥。”
吳偉很老實,也很可靠。
去韓國,需要會韓語的人。
需要本地通。
吳偉,就是最合適的。
劉誌學把三份資料合上。
楊凱文,懂賭場,會千術。
鄭澤,能打,會英語。
吳偉,會韓語,老實可靠。
這三個人,是他精心挑選的。
平頭很忠誠,很能乾。
但去韓國,他幫不上忙。
而且,榮市這邊,確實需要有人盯著。
這不是借口,是事實。
劉誌學站起來,走到窗邊。
窗外是榮市的街道,車來車往。
他點了根煙,看著遠處的海。
馬上,他就要去韓國了。
一個陌生的國家,一個陌生的環境。
但他不怕。
這是個機會。
一個獨當一麵的機會。
他要抓住。
……
幾天後,下午一點。
榮市機場,國際出發大廳。
劉誌學拎著行李箱,站在安檢口。
楊凱文、鄭澤、吳偉三人跟在他身後,也都拎著箱子。
老五來送行。
“到那邊小心點。”老五說。
“嗯。”劉誌學點頭。
“錢夠不夠?”
“夠了,鳴哥那邊安排好了。”
“行。”老五拍了拍他的肩,“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四人過安檢,走向登機口。
老五站在外麵,看著他們的背影,直到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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