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浩記住了,掛斷電話,踩下油門。
車子在夜色中飛馳,路燈從車窗外一閃而過。
金成浩的額頭上不停地冒汗。
嚴宰錫死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嚴宰錫真的死了。
小弟彙報的情況很簡單:有一個人,戴著口罩,拿著兩把刀,闖進了嚴宰錫在桃源洞的據點。
然後,嚴宰錫就死了。
那個人殺完人之後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從哪裡來,往哪裡去。
執法隊已經封鎖了現場,整個桃源洞都亂成了一鍋粥。
金成浩一邊開車,一邊想著這件事。
他知道是劉誌學乾的。
除了劉誌學,沒有人有動機在這個時候殺嚴宰錫。
可是……他是怎麼做到的?
金成浩回憶著劉誌學身邊的人。
吳偉,那個翻譯。
三十出頭,看上去很憨厚。
這種人怎麼可能拿刀去殺人?
還有一個,總是拿著一副花牌,沒事就在那裡洗牌玩牌,笑嘻嘻的,像是個賭徒。
這種人也不像。
還有一個,身材健壯,看起來很能打。
但金成浩見過真正的狠人是什麼樣子,眼神裡有一種東西,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東西。
鄭澤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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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是能打,不是那種能殺人的人。
金成浩在道上混了二十多年,看人很準。
他看得出誰是狠人,誰不是狠人。
劉誌學身邊那三個人,沒有一個是狠人。
可是嚴宰錫確實死了。
而且是被一個人拿著刀給殺的。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劉誌學在仁川,不止這三個手下。
他還有彆人。
是金成浩不知道的人。
想到這裡,金成浩的後背有些發涼。
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摸清了劉誌學的底細。
一個從華國來的年輕人,帶著三個手下,想在仁川做生意。
有點錢,有點手段,但根基不深,需要依靠本地人。
所以金成浩才願意跟他合作。
因為他覺得,在這段關係裡,自己是不可或缺的那一方。
劉誌學需要他,比他需要劉誌學更多。
可是現在……
金成浩握緊方向盤。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從一開始就看錯了。
劉誌學不是一個需要依靠他的人。
劉誌學是一個能在仁川殺人的人!
而且殺的是全南幫的人!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劉誌學根本不怕全南幫。
或者說,他有不怕的底氣。
金成浩的腦子裡亂成一團。
他想起那天晚上在月光ktv的包廂裡,劉誌學抬手開槍的樣子。
沒有猶豫,沒有害怕,甚至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就像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
當時金成浩就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但他沒想到,會這麼不簡單。
車子開上了高架橋,夜風從車窗縫隙裡灌進來,吹在金成浩濕漉漉的頭發上,有些涼。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管怎麼說,嚴宰錫死了,對他是好事。
而且,嚴宰錫一死,背後拱火的樸萬奎也會消停一段時間。
從結果來看,這是一件好事。
但金成浩心裡還是不踏實。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對劉誌學的了解太少了。
這個人背後到底有多少東西,他完全不知道。
而他現在,已經和這個人綁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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