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上下級,是合作夥伴。
這個念頭第一次冒出來的時候,劉誌學自己都嚇了一跳。
但後來他想明白了,這不是不忠,這是進取。
他不可能永遠做楊鳴的手下。
他有自己的野心,有自己的能力,有自己對未來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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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鳴當年從滇南一路做到香江上市公司老板,靠的不就是這股勁嗎?
劉誌學覺得自己也有這股勁。
他甚至已經在心裡盤算過,等眾華幫在仁川徹底站穩,等網貸業務做到月流水過十億韓幣,等韓國這邊的人脈和關係都理順了,他就找個機會,和楊鳴好好談一談。
他相信楊鳴會同意的。
楊鳴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也是一個識人的人。
這些年,劉誌學做的每一件事,楊鳴都看在眼裡。
紹城的時候,停車場擋槍的時候,榮市的時候,韓國的時候……每一次,劉誌學都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他配得上和鳴哥談……
他是這麼想的。
但今晚,這個念頭被擊碎了。
不是因為害怕楊鳴不同意……
劉誌學站在窗邊,看著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
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楊鳴用了多少年?
從滇南到南城,從南城到北方,從北方到香江,從街頭混混到上市公司老板,中間經曆了多少次生死?
多少次被人追殺?
多少次差點翻船?
最後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而今天這一步,依然不是終點。
依然有人能讓這個看似“無所不能”的大哥低頭。
那他劉誌學呢?
他在韓國做了幾個月,收了一個金成浩,殺了一個嚴宰錫,和骨芒幫建立了合作關係……
他覺得自己很厲害?
他覺得自己已經是仁川地下世界的重要人物了?
他甚至覺得,再過幾年,他就能和楊鳴平起平坐?
現在想想,這些念頭簡直像笑話!
楊鳴一個電話,讓蔡鋒帶過來三億美金,讓他半年花完。
這就是差距!
而楊鳴麵對的那個人,能讓楊鳴把三億美金往外撒,能讓楊鳴考慮賣掉眾興集團,那又是什麼級彆的存在?
劉誌學不知道。
他隻知道,那個級彆,他這輩子可能都夠不到。
他轉身走回沙發,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完。
威士忌的後勁上來了,腦子有點發熱,但思路反而更清晰。
他想起了一句話。
好像是在哪本書上看到的,也可能是在哪個電影裡聽到的,他記不清了。
那句話說的是:人最大的愚蠢,是高估自己的位置。
劉誌學覺得這句話說得對。
他這段時間,確實高估了自己的位置。
他以為自己已經是棋手了,其實他還是棋子。
他以為自己和楊鳴之間的差距在縮小,其實那個差距從來沒有變過。
楊鳴站在那裡,他站在這裡,中間隔著的不是時間,不是資源,不是人脈,是某種更本質的東西。
那是一種格局。
楊鳴看得到的東西,他看不到。
楊鳴能扛住的東西,他扛不住。
今晚蔡鋒帶來的消息,表麵上是在說楊鳴的困境,實際上是在提醒他:你還差得遠。
劉誌學把空酒杯放在茶幾上,靠在沙發背上,閉上眼睛。
他不是一個會內耗的人。
從小他就學會了一個本事,不想沒用的。
有些事情想不通,就不想。
有些問題解決不了,就先放著。
能做的事情,就去做。
做不了的事情,就等。
這是他這些年活下來的法則。
今晚也一樣。
楊鳴遇到了麻煩,這個麻煩大到他劉誌學幫不上忙。
那他能做什麼?
隻有一件事,把楊鳴交代的任務做好。
三億美金,半年花完。
這是楊鳴現在最需要的事情。
不管楊鳴在國內麵對的是什麼,這三億美金轉移到韓國,就是楊鳴的退路。
把這條退路鋪好,就是劉誌學現在能做的最大的貢獻。
至於其他的……野心也好,合作夥伴也好……那些都是以後的事。
現在不是想那些事的時候。
劉誌學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牆上的鐘。
淩晨兩點十五分。
他站起來,把酒瓶蓋上,放回原位。
然後他走到門口,把落地燈關了。
客廳陷入黑暗。
隻有窗外的路燈透進來一點微弱的光,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劉誌學站在黑暗裡,站了幾秒鐘。
然後他上樓,進臥室,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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