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涉及了很多人,有幾個名字是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
李尚勳瞬間明白,這些是政治獻金!
難怪金勝浩會告訴他這個倉庫地址和保險櫃密碼,這是篤定了他不敢動這裡的東西!
他沒有繼續往下看。
他把賬本合上,放回保險櫃,然後坐在倉庫的地上,想了很久。
乾石幫不是普通的幫派,而是某個大財閥的黑手套。
財閥為什麼要用一個不起眼的小幫派?
或許是因為越不起眼越安全。
誰會想到一個混跡仁川的黑幫,背後站著的是青瓦台的人?
李尚勳想明白了這一層,第一反應是害怕。
他觸碰到了不該觸碰的東西。
但害怕過後,是另一種情緒。
貪婪。
如果他拿走這些錢,誰會知道?
金勝浩說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倉庫的位置。
首爾那邊的人不知道錢藏在哪裡,他們甚至不知道乾石幫已經被端了……消息傳到首爾需要時間。
他有一個窗口期。
一個可以讓他徹底改變命運的窗口期。
但前提是,金勝浩必須死!
……
第二天,李尚勳再次進入審訊室。
這一次,他沒有帶任何卷宗。
他隻帶了一支針管。
金勝浩看到他進來,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李部長,考慮好了?”
李尚勳點了點頭。
“我考慮好了。”
他走到金勝浩身邊,從口袋裡掏出那支針管。
金勝浩愣了一下。
“你……”
他沒來得及說完。
針頭刺入他的手臂,透明的液體被推入血管。
胰島素。
大劑量的胰島素會導致血糖驟降,引發心臟驟停。
症狀和心臟病發作幾乎一模一樣,驗屍很難查出來。
金勝浩的身體開始抽搐。
他想喊,但喊不出聲。
李尚勳站在一旁,看著他。
表情很平靜,像是在看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
三分鐘後,金勝浩不動了。
李尚勳收起針管,慌張跑出審訊室,對門口的人喊道:“金勝浩心臟病發作了,叫醫生!”
一個已經定罪的黑幫分子,死在審訊期間。
沒有人會追查。
沒有人會在意。
……
之後的事情很順利。
他用兩個晚上把倉庫裡的行李箱轉移到這個公寓。
賬本他沒有放在這裡,藏在了另一個地方。
然後他找到劉誌學,說有一筆錢需要洗。
等這筆錢洗出去,他就帶著家人離開韓國。
去美國,去歐洲,去哪裡都行。
反正不會再回來了。
什麼狗屁檢察官,他乾了這麼多年,得到了什麼?
一套還在還貸的房子,一輛開了八年的車,一個整天抱怨的老婆,兩個不聽話的孩子。
而那些財閥呢?
他們的錢是怎麼來的?
他們的手比自己更臟。
憑什麼他們可以錦衣玉食,自己隻能在這裡苦熬?
李尚勳站起身,走到那些行李箱前。
他彎下腰,又拉開一個行李箱的拉鏈。
美金。
整整齊齊的美金。
他看著那些錢,嘴角又一次上揚了。
首爾那邊還沒有動靜。
也許他們還不知道錢不見了。
也許他們已經知道了,但查不到是誰拿的。
不管怎樣,他需要加快速度。
劉誌學那邊答應過他,一個月之內,這些錢就會變成海外賬戶裡的數字。
現在沒有人知道他要跑路,劉誌學也不知道,對方為了想要和自己“長期合作”,肯定會儘快把這個事情處理好。
到時候,他就自由了。
李尚勳合上行李箱,站起身,關掉客廳的燈。
黑暗中,他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城市夜景。
遠處的燈火星星點點,像是另一個世界。
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剛進檢察廳的時候。
那時候他也有理想,也想做一個正直的人。
但後來呢?
後來他發現,這個世界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正直的人沒有好下場。
隻有懂得抓住機會的人,才能活得像個人。
他現在就在抓住機會。
李尚勳轉身離開窗邊,走向門口。
他戴上口罩和帽子,打開門,走進走廊。
樓道裡很安靜,隻有應急燈發出昏暗的光。
他走進樓梯間,一層一層地走下去。
腳步聲在空曠的樓梯間裡回響,像是某種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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