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會長對韓國的財閥了解多少?”薑智勳忽然換了話題。
“了解一些。三星、現代、g,這些大的都知道。”
“知道他們的故事嗎?”
“什麼故事?”
薑智勳靠在椅子上,語氣變得隨意。
“現代的鄭夢九,還有sk的崔泰源,樂天的辛東彬……韓國排名前十的財閥,有幾個沒進過法院的?”
劉誌學聽著,沒有插話。
他在觀察薑智勳說這些話時的表情。
不是憤怒,不是諷刺,是一種習以為常。
像是在說“這就是規則”。
“薑檢察官對這些很熟悉?”
“做這行的,不熟悉不行。這些案子,有的是我的前輩辦的,有的是我的同事辦的。結果都一樣。”
“什麼結果?”
“查了半天,抓了人,判了刑,然後……”
他做了一個手勢。
“特赦。”
劉誌學點點頭。
“這就是韓國。”薑智勳看著他,眼睛裡有一種說不清的意味,“劉會長來韓國之前,對這些有研究嗎?”
“有一些。”
“那劉會長應該知道,在韓國做生意,光有錢是不夠的。還得有關係,和對的人建立關係。”
他的目光落在劉誌學臉上,帶著一絲探究。
“劉會長在仁川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吧,也應該已經建立了不少關係吧?”
劉誌學笑了一下。
“薑檢察官是在問我認識什麼人嗎?”
“隨便問問。”
“認識的人不少。但真正重要的,也就那麼幾個。”
薑智勳點點頭,沒有追問是誰。
他端起茶杯,發現已經空了,放下。
這場對話進行了有一會兒了。
該進入正題了。
“薑檢察官,我有一個問題。”
“請說。”
“這次的案子,是薑檢察官主動請纓的,還是被安排的?”
薑智勳的眼睛眯了一下。
“為什麼這麼問?”
“我在韓國待了這麼久,多少了解一些。特彆搜查部是處理大案的,政治腐敗、財閥醜聞這些。金成浩隻是一個放貸的,不值得薑檢察官親自出馬。”
他頓了一下。
“除非,這個案子背後有彆的東西。”
薑智勳沒有說話。
“而且,薑檢察官是首爾的人,被派到仁川來,應該不太習慣吧?”
薑智勳的嘴角動了一下:“劉會長觀察很仔細。”
“做生意的,都要會觀察。”
薑智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靠在椅背上,表情變得有些鬆弛。
“劉會長說得對。這個案子不是我主動請纓的。”
“那是誰安排的?”
“上麵。”
薑智勳沒有說具體是誰,劉誌學也沒有追問。
“上麵讓我來,是查一個人。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劉誌學的心跳快了一拍。
李尚勳!
“那個人身上有些東西,上麵想找回來。”
薑智勳看著劉誌學。
“劉會長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劉誌學沒有立刻回答。
他在判斷薑智勳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