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梅倒是沒騙人。
這也是她提前下班過來找沈穗的原因。
劉武軍覺得沈穗肯定會擔驚受怕,讓她過來說清楚這事,解開沈穗的心結。
“前年的時候,省城那邊抓了幾個特務,他們製造恐慌的路數跟田婆子一樣,水裡投毒製造恐慌,然後再破壞鐵軌製造經濟損失。”
“劉部長跟省裡那邊打電話,特意問了這事,當年的確是挖出了幾個潛藏在其他城市裡的特務。”
隻不過那時候晏城這邊沒有任何痕跡,查也無從查起。
自來水廠有陣子加強巡邏,也沒出啥事,這事也就逐漸被遺忘了。
直到今天,劉武軍跟省裡通話,跟那邊核對了從田婆子的地窖裡搜出來的信。
還真就對上了。
“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這段時間武裝部還有公安那邊都會加強巡邏,肯定會保障你的安全。這兩天我跟著你,你該乾什麼忙自己的就行,就當我是個透明的。”
沈穗笑了起來,“那就麻煩你了。”
她這下徹底放鬆。
有組織上關心,她沒啥好擔心的了。
她們這個年代的人,對抓特務抓間諜這事還挺熟悉。
畢竟建國後潛藏在國內的這類人還挺多。
沈穗之前沒親自抓過,但也知道,這種事知道你真實身份的人越少越好。
哪怕是同夥。
萬一被抓了,供出來咋辦?
一般來說,就是一個領導管理下麵多個人,但下麵這些人不見得認識。
不認識,那為彼此報仇的可能性就小之又小。
當初省裡那個大特務被抓槍斃後,也沒誰為他衝冠一怒呀。
如今田婆子落網,又早就沒了上家。
沈穗懸著的心可不就落到肚子裡?
文梅負責保護,自然同吃同住。
這讓她對沈穗有了一個更為全麵的認識。
沈穗很能乾,這是文梅的第一印象。
家裡收拾的十分利落,沒了林建業剛去世時的淒風慘雨。
沈穗做的飯也很好吃。
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但同樣的米和麵,在她手裡似乎就能化腐朽為神奇。
文梅想起了沈穗之前來武裝部,帶去的包子和月餅。
她手藝真好,且心靈手巧。
關鍵是,把孩子養得很好。
小滿不是那種怯生生的孩子。
沈穗提醒了句,小姑娘就衝她甜甜的笑,“阿姨。”
文梅正後悔自己過來時沒給小姑娘帶點糖果餅乾什麼的。
畢竟這家有個孩子嘛。
小滿已經跑開,進了裡間。
文梅沒好意思追著看,就聽到似乎有什麼聲響。
沒幾秒鐘,小姑娘捧著一個小巧的竹筐出來,裡麵裝著好些東西。
花裡胡哨的巧克力、糖果和餅乾。
“阿姨你喜歡吃哪個呀?我請你吃。”
文梅瞧著仰頭看自己的小女娃,忍不住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謝謝小滿。”
“不客氣。”
小姑娘衝著沈穗笑,那表情仿佛在邀功——
媽媽,我做的很好,對吧?
這讓文梅覺得,曾經那個因為林建業的犧牲而死氣沉沉的沈穗,是自己的幻覺。
那時的沈穗,整個人仿佛被裹在一團黑霧裡。
哪有如今的活色生香的鮮活?
如果說小滿是沈穗生活態度冰山一角的折射。
那麼周末的沈穗,讓文梅意識到,這個烈士遺孀有多麼的忙碌。
文梅知道沈穗有個服裝店,也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