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穗的角度來說,靳敏是她的朋友,是她女兒的乾媽。
她毫無疑問的偏向靳敏。
至於那倆孩子未成年,關她什麼事呢?
沈穗不會、不能也不應該左右靳敏離婚與否。
但她得讓靳敏知道,鄧瑞民的一雙兒女是不懷好意的,他們大老遠的從省城來這裡過寒假,其實就是來找事的。
“這不是他們倆第一次來晏城,暑假那會兒就來過,那時候你們就撕破了臉,可當時怎麼沒用這件事攻擊你?”
鄧瑞民隱瞞自己結紮這事做的不地道。
靳敏想離婚可以用這件事做文章,不想離婚也可以用這件事做籌碼為自己謀奪更多的好處。
這些都看靳敏怎麼選。
但一碼歸一碼,這歸根結底是鄧瑞民與靳敏之間的事。
而姐弟倆用這事來攻擊靳敏,顯然另有目的。
靳敏又不傻,做後媽還能沒這點覺悟?
“他們想要我跟鄧瑞民鬨,最好鬨得反目成仇一地雞毛。”
鬨來鬨去,與鄧瑞民成怨侶。
愛意消散,她被男人嫌棄被憎惡。
那樣他們就報了暑假的仇,也能順理成章的成為鄧瑞民財產的唯一繼承人。
“你如果不打算離婚,這倆孩子的事得說清楚,省得日後給自己添堵。若是打算離婚,那就看你是不是要再給自己出口氣。”
那倆孩子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來攪得靳敏不得安寧。
換作沈穗,那肯定不會就這麼罷休。
當然,靳敏不是沈穗。
她現在心裡頭亂糟糟的。
但並沒有一把快刀,斬斷這些亂麻。
“我也不知道。”
沈穗大概知道了靳敏的心思。
猶豫說明不舍,她其實沒那麼想要離婚。
鄧瑞民的欺騙讓靳敏憤怒,可再細究起來,憤怒源於靳敏對他有期待,有感情。
若真是隻貪圖鄧瑞民的錢財,這會兒靳敏怕不是高興壞了。
畢竟天大的把柄送到了手裡,不從鄧瑞民那裡敲一大筆錢,都對不起自己。
但靳敏圖的不是錢。
她對鄧瑞民有感情。
儘管男人最初是見色起意,但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感情也出來了。
“等你心靜下來,找機會跟他好好談談吧。”
靳敏抓住沈穗的手,“我要是不離婚的話,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沈穗被逗樂,“說的好像你會為我離婚似的。鄧瑞民知道了你說他是來跪下求我,還是拿刀來砍我?”
靳敏聽到這話也笑了起來,“你怎麼也滿嘴胡話。”
從一大早知道這事,到現在夜色沉沉,靳敏已經難受了一整天。
這是她今天第一次笑。
儘管聲音沙啞,笑得並不好聽。
但起碼不再是泡在淚罐子裡了的。
“都說旁觀者清,可感情的事是說不清的。你離婚不離婚都是自己的人生選擇,我隻是希望不管你做出什麼選擇,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靳敏聽到這話眼眶又酸澀起來,她強忍著淚水嗯了一聲。
末了還是由著眼淚打濕了枕頭。
沈穗假裝不知道,“睡吧,你總不能學小滿,讓我唱兒歌哄你睡吧?”
靳敏偷偷擦了下眼淚,“那你給我唱唱我也是不介意的。”
她知道怎麼拿捏沈穗,“我沒聽過,你給我唱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