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敏知道,用沈穗愛護小滿的程度來要求母親很過分。
畢竟這中間差了二十多年呢。
可就算手心手背不一樣厚,為什麼被忽視、賣的總是自己?
哪怕有一次不是自己也行啊。
她難道不是親生的?
靳敏從沒聽說過自己是被抱養的呀。
左鄰右舍要是知道這事,總會說上那麼一兩句。
可從小到大,她隻聽鄰居們感慨“老靳家的也真是太偏心了”,從沒有人說她不是親生的。
如今受委屈的明明是自己,可母親要她去跟鄧瑞民服軟道歉。
憑什麼呀?
“你去告訴鄧瑞民,他把天王老子叫來都不好使,這個婚我離定了!”
靳母聽到這話隻覺得眼前一黑,好像被什麼人撞了一下,她的腰碰在桌角。
疼得牙花子都齜了出來。
“我沒說,她真不是我喊來的,靳敏你不能把這事賴我身上啊。”鄧瑞民連忙衝進來解釋,“我還沒傻到這地步,讓她來火上澆油。”
靳敏冷冷地看著他,“不是你喊來的,那你剛才怎麼不進來說清楚?還任由她來勸我回心轉意,鄧瑞民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鄧瑞民沒想到靳敏這麼尖銳,一下子就被問住了。
他真沒去找靳家,可看到靳母來找靳敏,竟然又癡心妄想的心存希望。
覺得或許靳敏這次會跟家裡緩和關係。
說不定就能聽進去一二呢?
鬼迷心竅也莫過於此。
“是我犯了糊塗,我跟你道歉,靳敏你……”
“我原諒你,鄧瑞民,我原諒你。你是領導是乾部,隨便招招手多得是年輕姑娘湊過來,乾嘛非要對我這麼低聲下氣呢?五年你也不虧,你要是覺得在我身上花的錢多,列出明細來我還你。”
殺人誅心也莫過於此。
楊春華眼睜睜看著鄧瑞民臉上沒了血色,她努力縮小存在感。
真的沒想偷聽,但……
她被堵在包子鋪裡麵了,想要出去都出不去。
沈穗能不能來撈她一下啊。
靳敏在氣頭上,鄧瑞民又被她的話驚著還氣的要死,此刻沒人在意楊春華的那點小小訴求。
倒是靳母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傻了眼。
把錢還給鄧瑞民?
可那些錢,早就花掉了啊。
上次靳慧跟那個小流氓私奔,把家裡的錢卷走了。
那倆被槍斃的小流氓的家裡人來家鬨騰,把這些年添置的冰箱洗衣機電視機全都搬走了。
哪還有錢還給鄧瑞民?
那鄧瑞民豈不是要他們的命?
想到靳明的手怕是保不住,靳母一發狠心撲到鄧瑞民麵前打了起來,“你要不要臉啊,白睡了我閨女這麼多年竟然還找她要錢,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她又是哭又是嚎的,倒是吸引了人過來看熱鬨。
本來嘛,包子鋪距離服裝店就幾步路的事。
萬代雲店裡頭冷清,第一個過來看熱鬨,手裡還抓了把瓜子。
她沒想到,自己跟鐘薛高還沒鬨離婚呢,倒是靳敏跟鄧瑞民過不下去了。
這是咋了,鄧副局長怎麼得罪他的小嬌妻了?
沒多大會兒,包子鋪門口擠滿了人。
楊春華趁著靳母撒潑的工夫,連忙去找沈穗,“靳敏她娘跟鄧瑞民打起來了,沈穗你快去看看吧。”
沈穗沒想到靳母還能攪和進來,過去的時候就看到鄧瑞民臉上被靳母抓出血來。
瞧著靳敏轉過頭去,似乎不太願意看他這般狼狽。
鄧瑞民多體麵的人啊,雖然是副局長但有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