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瑞民這幾天日子不算太好過。
家裡頭得收拾,收拾著收拾著,看著靳敏的衣櫃,就又開始琢磨給她添置些新衣服鞋子的事。
初四開班後,到了單位不免被領導“關心”一番。
饒是他做事一貫遊刃有餘,這兩天也多少有些狼狽。
至於前妻潘蘭打電話過來,對一雙兒女撐腰。
鄧瑞民還有氣呢,“你確定要跟我算舊賬?”
他是被潘家扶持的窮小子沒錯,但上一段婚姻裡,自己從無半點對不住潘蘭。
潘蘭怒不可遏,“就為了那個女人,你就為了那個女人,打自己的孩子?鄧瑞民你色迷心竅了是不是?”
“對,我就是被迷了眼,那又如何?從我為潘亮攬下爛攤子,被拖下水那天開始,我就不欠你們潘家了。”
潘蘭被懟一噎,“你少給自己攬功,那不是壓根沒出事嗎?”
“沒出事當初是誰求到我跟前,跪著要我幫忙?沒出事你為什麼在我替你兄弟攬下那檔子事後跟我離了婚?”
鄧瑞民不是沒後悔過,他也有過害怕的時候。
可他從沒因為這事埋怨過潘家任何人。
直到此刻潘蘭興師問罪,這才舊事重提。
“從那天起,我就不欠你們潘家任何人了。那倆孩子我就當從沒有過,你願意給他們改名就改去,不用特意通知我,將來我老了死了也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不等潘蘭說話,鄧瑞民就掛斷電話。
他說的已經夠清楚了。
潘蘭要是再無理取鬨,後果自負。
鄧瑞民並沒有讓前妻的電話困擾自己。
把手頭上的事處理了下,他開車去了趟機關小學那邊。
就知道沈穗在店裡。
雖說明天才年後開張,但沈穗做事周全,肯定會提前來店裡準備。
哪怕年後的買賣會很冷清。
但該做的功課,她一定不會落下。
就像是在圖書館上班,每天都會整理圖書擦拭書架。
過去靳敏整天在他耳邊念叨沈穗,鄧瑞民想不了解沈穗都不行。
店裡頭沈穗在忙著整理貨架。
小滿拿著掃帚嘴裡念叨著“天下無狗”。
一招使出來,鄧瑞民後退兩步,心裡頭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些許不安。
“咿,乾爸你怎麼來了呀?”
這一聲乾爸叫的鄧瑞民心裡頭舒坦,覺得小滿比以往還要可愛三分。
順手從兜裡拿出來了個紅包,“給你的壓歲錢。”
小滿被塞了個紅包,有些不太明白,“乾媽給過我了呀。”
怎麼還給?
鄧瑞民瞧著正在隔壁忙活的沈穗,索性問小滿,“你乾媽怎麼沒來?在家歇著的嗎?”
小滿越發的困惑,“乾媽走了呀。”
“走了?她去哪裡了?”
鄧瑞民心中的不安總算靴子著地。
他就說靳敏怎麼可能不在店裡陪著小滿玩,就不對勁!
“留了個紙條說是出去散散心,還留了封信給你。”
鄧瑞民迫不及待的接過信。
是他過去閒著無事教給靳敏的密封法。
這信沈穗沒看過。
拆開來看,是熟悉的字跡。
“老鄧,幫我跟沈穗道個歉,本來說好好打理服裝店的,可我心裡頭煩又不知道怎麼跟她說,就不告而彆了,希望她沒生我的氣。”
“另外有件事跟你說聲你彆生我的氣,我沒懷孕,那天是故意騙你的,你知道的,當時我恨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