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政委倒沒覺得這有啥。
雖說秦越插手地方上的事不太好。
但他有理有據啊。
打著保護烈屬的旗號,又喊著武裝部的人一塊過去的。
不過是查處了一個蛀蟲而已。
這怎麼就變成了不可饒恕的大罪過?
老首長有自己的為人處世的標準沒問題,可你不能要求秦越也跟你一樣,如果不一樣那就是錯的。
憑啥啊?
這個世界又不是以你的標準為唯一的尺度。
但這話也隻能心裡頭埋怨,他還能跟這位中將吵嗎?
沒這個膽子。
何政委委婉的表達自己的對秦越的支持,“秦越還年輕,比較正義,遇到不公的事自然是要管一管的。”
“管一管?”秦懷江冷笑一聲,“他怎麼管?把那丫頭帶到軍區裡,讓她跟著自己隨軍嗎?什麼身份?我告訴你小何,今天打電話就是提醒你,這事你不能幫他處置,不然我非得殺到你們軍區去不成!”
何政委有些無奈,“要不是您跟我說,這事我壓根就不知道。”
“那最好不過,他要是請軍區幫忙,你就回絕他,另外幫我盯著點他,彆再弄出亂子了。他母親身體一直不好,我不想再橫生波折。”
秦懷江對妻子葉素蘋那真是捧在手心怕碎了的那種。
但想到秦越跟自己說過的事,何政委就心情複雜。
掛斷電話,他歎了口氣,打電話到興縣那邊的武裝部去,再細細的打聽情況。
章部長接到軍區的電話,人噌的一下站起身來,筆直的猶如老白楊。
“是是是,是有這麼回事,昨天下午,秦越同誌去了市裡,市委那邊的曾書記很關注這事,他親自成立調查小組,安排計經委的同誌入駐我們縣調查毛巾廠的事。”
“現在群眾反映很熱烈,劉秋山實在不做人,毛巾廠這邊苦他多時。”
何政委耐著性子聽他囉裡囉嗦扯,“那秦越呢,現在還在興縣?”
“秦團長還在毛巾廠,協助調查小組工作,不過這事也快,就這一兩天的事。”
市裡的一把手發了話,顯然是要把劉秋山那個妹夫給拿下,換自己的人上去。
毛巾廠的那點事放到市裡就是屁大點的事情,怎麼可能勞動市委的一把手這般關注。
背後自然有市委裡的一些明爭暗鬥。
這種事,一旦處理那就快得很。
撐死三五天的時間。
快的話今天就能審出來,明天把市裡那位局長妹夫拖下水。
何政委聽得出武裝部長那點言外之意,“秦越有說怎麼安置那個烈士的家屬沒?”
“沒說。”章部長口風還算緊。
好吧,他主要是看到將門虎子暴揍了甘秀雲的男人,後怕呢。
萬一被秦越知道,是自己走漏風聲。
那他還有活路嗎?
不能說,打死不能說。
秦團長交代了的,不準跟彆人說。
何政委也沒打聽出太多有用的東西,末了隻能交代一句,“回頭讓秦越給我打個電話。”
秦越沒打這個電話。
周一下午,他就帶著甘小方離開興縣,輾轉一番去往晏城。
期間倒換了兩次車。
等到晏城已經是周四下午的事情了。
秦越把人安置在招待所裡,“這兩天你先住在這裡,我幫你找個住的地方,把你上學的事情安排好,到時候你安心念書,好好學習準備考大學就行。”
甘小方重重點頭,“我知道,謝謝秦越哥哥。”
秦越給人弄了點吃的,這才去機關小學那邊。
他並沒有立即去找沈穗,而是去了辦公樓。
找趙常娥。
之前聽劉武軍說過,機關小學的趙副校長是個老革命,又最是熱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