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應該說,窮苦的日子實在是太過難捱。
家中給她的美好回憶也不多,不然她當初何至於遠嫁千裡,到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呢。
不過何錦秋也沒回家的意思。
她直接北上。
來瞧瞧沈穗。
卻不想沈穗去了上海,壓根不在家。
不過沒關係,何錦秋住到靳敏家裡。
這些天在首都閒逛了一番,倒也十分充實。
等到沈穗回來,又有說不完的話。
晚上秉燭夜談時,這才吐露心聲,“我跟阿榮要結婚了。”
沈穗有些意外,又替何錦秋高興,“那很好啊,彆為了那些不值當的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錯的是陳樹鵬,何錦秋是受害者。
她為什麼要因為陳樹鵬的錯誤,而拒絕本該得到的幸福呢?
“我也這麼覺得。”從最開始的抵觸到接受陳樹榮,再到想要跟他結婚。
何錦秋用了點時間才想明白這個問題。
她不能用陳樹鵬的錯誤來懲罰阿榮。
阿榮固然不在意,可那對他不公平。
“那有定下婚期沒?陳先生有什麼打算?他還要繼續在香港那邊嗎?”
“還沒定下來呢,不過阿榮說,他不想讓我擔驚受怕,所以打算往後正經過日子。”
陳樹榮這些年其實已經有意識地在避開那些打打殺殺。
隻不過在社團混,偶爾又不可避免。
如今要結婚了,要成為丈夫甚至可能做爸爸。
他總不能讓自己的老婆沒了男人,讓他的孩子將來喊彆人爸爸。
陳樹榮這次是下定決心。
不止是從黑轉白,他是想要退出社團了。
過去這些年也積攢了一些錢,雖然不能過揮金如土的日子,但也能安穩的跟何錦秋過小日子。
隻不過他一退,沈穗這邊的買賣不免受到影響。
畢竟沈穗時裝店裡的貨,都是陳樹榮在那邊一手操辦的。
這也是何錦秋來首都的一個重要原因。
她得給沈穗一個交代。
“阿榮跟我是這麼說的,他雖然退出社團,但認識的人也在,而且香港戶口也混到了,也不至於就這麼舍棄。想著開個外貿公司,這樣往後咱們就是公對公的合作。”
陳樹榮上岸洗白,但會繼續幫社團來洗白這些貨。
或者說,他能夠上岸都是一筆交易。
想要徹底擺脫社團,是不可能的。
沈穗眉頭擰了起來,“既然退了那就退個乾淨吧,至於我這邊進貨的事,你不用擔心,我還有彆的辦法。”
沈穗能有什麼好的方法呢?
香港那邊的服裝就是時髦款式新穎啊。
何錦秋本身就出身棉紡織廠,對廣州近幾年興起的那些個製衣廠也算熟悉。
她很清楚,比不上就是比不上。
何況那些貨是要進王府井的時裝店,而不是隨隨便便的服裝小店。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何錦秋笑了起來,“我也知道,阿榮有些事是沒辦法跟我說的,可我也沒那麼經不起事啦。”
“我既然選擇了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他當初沒淹死,沒病死,就不會是個短命鬼,命大著呢,不然他當了鬼,看到我跟彆的男人摟摟抱抱親親熱熱的,那棺材板還能壓得住?”
她當然知道沈穗為什麼這麼說。
隻是單純的不希望為了錢害了阿榮。
沈穗很熱衷於掙錢,但也不會為了掙錢六親不認。
何錦秋很高興,也帶著些得意,“他要敢早死,我找個男人在他靈堂上親熱,看他還敢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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