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冷冷的看著胡同裡的這對爺孫，“看您孫子這模樣還挺心虛的，想來我家姑娘沒說謊。那我也想要問您一句，你們家這孩子怎麼教的，有人生沒人養是吧？”
“辱罵同學在前，惡人先告狀在後。明明隻是孩子之間的小衝突，您作為長輩不問青紅皂白就找上門來，惡語相向。”
秦越看著麵色漲紅的老太太，“我可算知道這孩子的一身臭毛病跟誰學的了。”
馮奶奶聽到這話氣得臉又紅了幾分。
氣自己被一個小輩嗆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也氣她孫子沒出息，就知道躲在自己身後，讓那臭丫頭看笑話。
可她半點沒有要認錯的意思，她要是再認錯，那可真是裡子麵子都沒了。
“小孩子說兩句玩笑話而已，你咋還這麼較真了？”馮奶奶口不擇言，“你一個後爹，在這裡裝什麼好人，真要是心疼這孩子，乾嘛還要再生？”
秦越本來還平和的臉色一下子鐵青，“照你這意思，隻準你孫子說，不準我家孩子還口是吧？小滿，去給他兩巴掌。”
小滿愣了一下，“啊？”
秦越對女兒解釋道：“既然咱不能動口，那就動手，醫藥費咱家掏得起。”
小滿恍然，飛快衝去踹了馮佳航一腳。
然後又躥到秦越身邊，牢牢抓住秦越的手！
她老早就想打人了。
但怕爸爸媽媽生氣。
現在有爸爸給撐腰，她才不怕呢！
躲在奶奶身後的馮佳航被小滿一腳踹倒在地。
馮奶奶驚了。
沒想到這爺倆一個敢說，一個敢做。
她看著哇哇哭起來的孫子，索性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馮佳航的爸媽匆忙趕到時，就看到一老一小坐在地上。
兩口子還沒開口呢。
馮奶奶先找兒子兒媳婦哭訴，“常功啊，你再來晚點，你娘就要被這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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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常功連忙把老娘拉起來，“你給我閉嘴。”
說著就把人塞到媳婦手裡，讓她趕緊帶走。
緊接著就是拽起了自家兒子，吼道：“還不道歉！”
不是馮常功多有禮貌。
隻是剛下班回到大院門口，馮家兩口子就被鄰居喊住，“佳航奶奶帶著佳航去找他同學算賬了，說被一個沒親爹的小丫頭欺負了。”
與方新玫忙於工作不同幾乎不怎麼問女兒同學家如何，馮家兩口子對兒子班裡的情況十分了解。
畢竟知道了他們的底細，該如何打交道就心裡有數了。
這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整個二年級一班，沒親爹的小丫頭隻有一個——林小滿。
兩口子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看到惶恐不安。
當即騎著自行車往石榴紅胡同趕。
等到了這邊，沒看到他老娘跟人扭打成一團，馮常功隻覺得祖宗保佑。
林小滿固然沒有親爹，可她後爹、她親媽，哪個是自己能招惹的啊。
35周年國慶閱兵時，人家受邀坐在那裡觀禮。
宴會廳裡與她談笑的都是領導、首長。
而自己站在那裡為他們端茶倒水提供服務。
老娘總覺得他在市裡頭工作有多厲害。
可跟林小滿的父母比，他算個屁啊！
馮佳航全然不懂爸爸的複雜心情，他隻知道爸爸來了，自己有人撐腰了，“明明是她罵我，奶奶說了她就是個賠錢的丫頭，該她跟我道歉！”
腦子像是一塊腐爛的肉，招來烏泱泱的蒼蠅嗡嗡亂飛。
馮常功一巴掌將兒子掀翻在地，“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這鱉孫。”
他還要再打，被小滿喊住，“叔叔你怎麼能打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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