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秘書原本還想說，其實如果沈穗願意，可以請首長或者鄭司令打個招呼。
最起碼他們一說，一些單位采購時用新牌電池，那麼也就不用黃永川這麼四處跑了。
但想了想到底沒說。
鄭司令明顯想要留名，這種招呼一打很容易授人以柄。
先給電池廠一點時間，等著新牌電池在這邊聲名鵲起，到時候機關單位采購大概也會主動優先選擇了。
這件事潘秘書沒提，隻是又提了電動機的事。
“劉秘書問我好幾次了。”
首長的生活秘書之間也有交流圈。
不止鄭司令的劉秘書，其他幾位首長的秘書也有詢問。
當然，其他人更多的還是好奇。
好奇這個電動機廠到底有什麼門道，能夠讓鄭司令這般關注。
“等明年吧。”沈穗想了想，“先把電池廠建設好了，明年再來弄電動機，我讓嚴君在留意找人了。”
得了個準話，潘秘書也微微鬆了口氣，“那我適當的說一說？”
“行。”其實七月份去沈陽時，沈穗就跟秦懷江說了這事。
顯然秦懷江誰都沒說。
他不想說，那就讓潘秘書來做這個傳聲筒嘛。
反正他跟秦懷江本身就是利益共同體，秦懷江能再進一步，潘秘書也能從中受益。
而第二件事，那就跟上海那邊有點關係。
九月底，沈穗去了上海。
九州大廈正在裝修中，明年就能投入使用。
甘小方大學畢業，如今在上海一家儀表廠工作。
跟沈穗一塊吃飯的時候，甘小方說起了讀研的事，“之前沒想著繼續念書，現在工作了，反倒是想著再進一步。”
“那就試試看嘛。”沈穗倒是鼓勵她讀研，“社會也需要更多的人才，你要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那就跟我說，回頭我幫你問問薑教授。”
那是學術圈的人，來往的也多是高校和研究所的專家教授。
能夠提供更多建設性意見。
甘小方不好意思道：“其實我已經打聽了下，我想試試看。姐，我覺得上海這邊的儀表廠跟我想象中很不一樣。”
沈穗笑著問她，“哪裡不同？”
“就是怎麼說呢，還活在二十年前。”
甘小方苦笑了下，“我原本還以為隻是我自己的錯覺，後來問其他工程師，他們也有這種想法。”
儀表廠明明可以升級，但並沒有。
“機械化能夠提高生產效率，但是勢必要很多工人失去工作崗位，上海跟廣州還不一樣。”
沈穗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紡織協會的林會長。
老會長之前就有這方麵的顧慮，所以試著給上海的紡織業尋找一個新的出路。
萬一哪天，破產、下崗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上海。
多少也有一個緩衝。
紡織、儀表，剛巧是上海的兩大支柱產業。
隻不過沈穗唯一沒想到的是，甘小方這麼敏銳，進入儀表廠才多久啊，就察覺到了一些問題。
“小方，你現在真的長大了。”
“那我過去沒長大嗎？”
沈穗笑著搖頭，“過去呢，是因為不太想麻煩我們，就儘可能的讓自己獨立、成熟一些。我有想過跟你談一談，但你秦越哥說，你也念大學了不是小孩子了，既然選擇這麼一種方式，那就尊重你的選擇。”
“如果你真的遇到麻煩，我們再伸出援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