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生存在第二紀元末期的根基部落,應有的見識和警惕他們從來不缺。
那氣運濃鬱的傳承荒器,足以顯露其身份真假貴重。
對方犯不著騙他們。
刑無法無法準確分辨身邊的存在還是不是人。
但在他看來,以同族血肉為食材的人,不配活著。
原本以荒修的身體和剩餘的資源,短短幾年,事情根本到不了白骨露野的地步。
但在那誘惑之力影響下。
兩個紀元的戮心同力、情誼相得,終成鏡花水月。
遺憾不舍是有的。
但刑無法心中更多的是此恨綿綿後的決絕。
之前有實力卻一直沒清理。
是因為他知道,在他們中,還隱藏著偽裝成人的詭異。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但如今情況不同。
人族序列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清楚。
哪怕這位序列還沒有成長起來,其身上也必定隱藏著超脫者的力量和諸多後手。
足夠讓那些詭異不敢冒頭。
更彆說還有能趁機混入人族疆域的可能在釣著它們。
隻要沒有泯滅之危,它們都不會暴露。
而給他底氣的還有這位第七序列本我體微妙的態度。
對方的暗示其實很明顯。
刑天是根基部落之名。
祖庭猶在、規製未變。
根基部落滅亡或者失落,自有分支替代。
分支不行,也會重啟。
那憑什麼他們這些人出去了就能以刑天部之名得到安置?
再聯想到自己和血親在那無限重複的中後期越發強盛的天賦,這才能創造出荒器靈智培育之法。
以及明明修行的是一樣的馭詭者傳承,卻比其他血脈更不容易詭化。
還有每到關鍵時刻,那誘惑之力,對他們也少有能成功的。
一個讓人難以置信卻是唯一解釋的結論出現。
有和他們血脈極近、極親之人,至今還存在於世,成就超脫。
而近在眼前的第七序列本我體,連續兩次提及“人”時的不容置疑。
以及其提及祖庭時語氣中的自信,更足以表明外麵的世界,還在人族掌控中。
那麼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這突然的出手,直接讓另一方損失了兩人,五人重傷。
而事實也如刑無法想的那樣。
在他動手的瞬間,樹枝做成的牢籠同時有近半化為殺戮利器。
將關押其中的“人”泯滅,獨留一地詭食材。
這些都是隱藏的不深和不清楚本我胚胎實力,在之前動用力量妄圖影響本我胚胎從而暴露了自身的特殊詭異。
另一半牢籠中昏迷的荒修被弄醒,放了出來。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而後雙方開始敵我分明,傷亡大規模出現。
楚明華“看”著地上的詭食材和交戰雙方,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按暴露的詭異數量,它們在荒修中的占比應該不低。
可場中卻沒有詭異露出痕跡。
這時,與刑無法交戰的一方,又有荒修瀕臨絕境。
頓時化為一隻流著膠液、黑紅色、十八足蜘蛛狀的特殊詭異。
隻要人注視到它,就無法再移動。
這隻詭異很快被兩方集體泯滅,留下了一團膠液詭材。
楚明華皺了皺眉,不對勁的感覺再增加。
沒有讓本我胚胎有所動作。
他開始細細感應起這個自成一體的小小世界。
一切似乎與通天子樹和本我胚胎發現的彆無二致。
但世界之主的位格在此刻微微閃爍。
有東西在他一進來就發現了他,並一直在影響他。
因為並未對他造成傷害,沒能引起反擊機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