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石窟，幾百人的部落。
處處都是破舊、臟亂、擁擠。
空氣中滿是酸臭味。
從那支采集隊的著裝外形中，空天戰堡眾人就有心理準備。
但親眼所見還是遠超想象。
整個石窟都帶著極淡的詭異氣息。
其中最濃鬱的地方是石窟中央一具三米高、栩栩如生的荒獸美人魚石像。
石像顯得陰森怪誕。
與走神道的靈智荒獸應有的感覺完全不同。
十來名覺醒階荒修在石窟忙碌。
或生火做飯、或在分解采集隊帶回來的資源。
或看管著近五百普通人在一名衣著簡單卻不失莊重的一階祭祀帶領下向石像祈禱。
這名一階祭祀是留在墮神殘軀的荒修中，唯一的非覺醒階。
加上外出的采集隊，這個墮神部落，一共三名一階、二十三名覺醒階。
按一個部落中荒修和普通人的正常比例，可想而知墮神部落普通人的折損率。
這些普通人中，有老有小。
除了意識還不健全的孩童，被隨意安置在石塊隔離出的狹小房子中。
裡麵甚至有三個嬰孩死去不久，卻無人發現。
普通人沒有為生計忙碌，他們都在祈禱。
這些人，離石像越近，越白胖富貴。
氣血越虛浮，汙染度也越高。
離的越遠，肉眼可見的過的越差。
但身上的汙染度整體偏低。
仔細看就會發現，大部分人對石像都比較依賴。
少數人甚至是狂熱。
除了最後麵幾排為數不多的人，神情執拗不馴。
覺醒階荒修主要是在看管他們。
預防他們鬨事，或者也是一種保護。
因為這些荒修，對石像的態度，更多的是無奈、畏懼、警惕甚至仇視。
但他們的汙染程度，比普通人隻高不低。
墮神殘軀上，無論是修煉還是動用力量，都會受到汙染。
“他們的鎮族，都不在了。”
月洛離的聲音聽不出悲喜。
不難看出，這個部落，從始至終都知道，信仰墮神的結果。
甚至到現在都在掙紮。
隻是他們彆無選擇。
墮神一旦沾染，許多事就由不得他們。
可不沾染，這個部落早在詭潮中滅亡。
李太清突然道：“汙染度沒到20的人，理論上還有救。”
“隻是實際操作會很難。”
於長新：“我們現在要考慮的不是救人。”
“神靈無小事，更彆說這個還是墮神。”
“一個不好，就是無儘戰爭。”
能統領、控製不超過自身階位三階的詭異。
是墮神與單純詭異最明顯的差彆。
也是他們難對付的點之一。
信仰存在，墮神不滅，是其二。
因人族信仰，它會無比了解人族，這是其三。
而如今，這裡發現了一處死灰複燃後存在了幾年的墮神信仰。
不用想也知道，要再找出它新生的本體所在，真的是大海撈針了。
哪怕以千裡眼順風耳之能，也是如此。
未超脫的神靈必須處於信徒信仰區域。
但幾年時間，墮神不可能沒有讓信徒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