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教授不想理會自己,島津宗瑞也不再糾纏。
畢竟他過來也不是要找梁教授的。
他走進木屋的小隔間裡,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當時就沒忍住震驚道:“嘶~伊達宗寶?”
沒錯,躺在床上的人正是被小笠原雅晴一戰打破防的伊達宗寶。
不過他現在渾身是傷,臉腫得不像話,整個人被海水泡得都“皺”了!
就這,島津宗瑞還能一眼把他認出來,那隻能說確實很熟了。
“呃啊......島津宗瑞?你怎麼會在這裡?”
“還有你的樣子是?”
伊達宗寶強撐著睜開腫脹的眼睛,打量著島津宗瑞。
咋說呢?在他的記憶裡,島津宗瑞雖然不太勇敢,但儀態是不差的。
現在怎麼變成個普通老農的模樣了?卸甲歸田也不至於卸得那麼徹底吧!
“嗬!你管我!”
島津宗瑞拽過一張簡陋的四角木凳,擺在床邊坐下。
“說說你自己?你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你們家的其他人呢?就你自己?”
“真成光杆司令啦?明軍把你們打得那麼慘嗎?”
他語氣還算溫和,也沒有要責怪伊達宗寶可能把明軍引來這種事。
畢竟兩人就算不是朋友,也算是同類兼老相識。
同為各自家族的主君,可不就是同類嘛!
麵對熟人的調侃,伊達宗寶也不感覺羞愧。
隻是放鬆的躺在床上,慢騰騰的把自己過去一段時間的經曆講述出來。
自從十和沺湖一戰被小笠原雅晴擊敗之後,伊達宗寶就有點一蹶不振了。
彆說組織起新的部隊繼續戰鬥,他甚至一度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他被親衛和家臣帶著東奔西跑,但不管跑到哪裡,過不了多久都能被明軍攆上。
畢竟瀛洲本來就不算特彆大,整個鎮守府加上輔助軍四麵出擊,還有空軍在天上盯著,完全可以用地毯式搜索來形容,那些被擊敗的藩主幾乎都是躲不了太久就得卷鋪蓋繼續跑。
而那些還沒被擊敗的就更慘了,帶著部隊更加跑不過明軍,直接被圍起來當坤刹!
相比之下,伊達宗寶被一直攆著跑都算是幸運的了。
但這份幸運也是暫時的,隨著明軍的持續逼近,他最終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被堵在一處海灘附近時,他家臣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艘破漁船,將他和少數親信送上船,那家臣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人去為他吸引明軍的注意力。
然而如此忠誠的舍命誘敵,也僅僅隻是為他爭取到了一個出海的機會。
船沒能開出去多遠,就被明軍的飛機發現並擊沉了。
這便是他最後記得的事情,醒來之後便已身處這裡。
“那確實很慘了。”
“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早早脫身哩!”
島津宗瑞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
光是聽聽伊達宗寶淺顯的詞彙描述,他都有被嚇到。
實在不敢想若是自己身處對方的境遇,那該會有多絕望!
“嗬。”
伊達宗寶很是苦澀:“雖然我很看不起你這樣的行為。”
“但經曆過這些之後,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選擇是對的。”
“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打得贏明軍啊!”
說完他又有些咬牙切齒。
“那些嚶米夷虜,就是把我們當成消耗、拖大明後退的炮灰了!”
“哈哈!其實很多人都知道這點,但就是假裝不知道!”
“明知是坑,還是要踩下去。”
“它們啊!就是太想太想回家了!亻也女馬の都想魔怔了!”
“我其實也一樣......”
伊達宗寶笑了,他的臉本來就腫得難看,笑起來更難看。
他們當然知道嚶米夷虜在想什麼了。
畢竟他們都是貴族,權謀詭計這種事見慣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