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就是葉一帆,你閨女,我隻是想明白了,誰也不如自己的感受重要。”當然了,老姚是例外。
“你真是我閨女?”老姚還在將信將疑。
不過這要真是他閨女能說出來的話,那他就算是嘎巴一下死這兒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顧月姝在旁邊聽的直樂。
這對兒沒有血緣關係的父女啊,相處起來的狀態倒是比那些有血緣關係的還要令人羨慕。
亦父亦友,又有多少家庭的親子能處出這樣的關係?
隻是他們相處的再溫馨,也不能繼續下去了,醫生那邊已經在叫他的名字了。
顧月姝不得不打斷他們,“叔叔,在叫你了。”
“確實是叫我。”老姚正好聽見自己的名字又被重複叫了一遍,安撫的拍拍葉一帆的肩,轉身義無反顧的走向了自己的最後一個療程。
他身上的視死如歸,和葉一帆身上的沉重,令顧月姝頭上冒出了一堆的問號。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醫生給的醫囑是,這最後一個療程結束,叔叔就治愈了吧。”
“可你和叔叔這表情,讓我覺得治療成功的概率不是百分百,而是一半一半。”
“你倆彆鬨行嗎?”
葉一帆被她說的破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這不是想著要正經一點兒嘛,這種事,我笑反而不對勁吧。”
老姚在裡麵接受治療,她在外麵笑,怎麼想怎麼覺得違和。
“好像也是。”顧月姝被她說服了,畢竟那個畫麵稍微一腦補,她就像個不孝女,膈應的慌。
“而且我也確實心裡沒底,”葉一帆走近顧月姝,把頭靠在她身上,“月姝姐,我覺得這一幕像做夢。”
仿佛夢醒了,她就要繼續束手無策的麵對老姚的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沒等他出來,就已經知道是好的結果。
顧月姝把手伸到她的腰上,使勁捏了一下。
“哎呀!”突然的疼讓葉一帆直接跳了起來,“月姝姐,你掐我乾嘛?”
“疼嗎?”顧月姝舉起手等著她的回答。
如果她喊不疼,其會立刻再給她一下,讓她分清現實和夢境。
“當然疼。”不僅疼,還癢,葉一帆形容不出那種抓心撓肝的感覺,但接受不了就對了。
“知道疼就行,知道疼,就說明這不是夢,你完全沒必要操那個多餘的心。”顧月姝說完,扯著她坐到了一旁的候診椅上。
“耐心等著吧,今天一天,再怎麼耽擱也能結束了。”
不用自己坐著乾等,身邊有個人可以依靠,葉一帆焦慮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雖然她的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治療室,可身上浮躁的氣息卻散了。
顧月姝觀察到這些變化,揚了下眉毛,將頭砸在了她背上,“讓我靠著休息會兒。”
葉一帆下意識糾正了自己的坐姿,讓她靠的更舒服。
一心二用之下,最後那點兒焦慮也沒有了,隻剩下最純粹的期待。
醫生都說成竹在胸的事兒,結果自然變不了,當老姚穩穩當當自己走出來,他就重獲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