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又壓低聲音:“你又不是不知道,許大茂那酒量跟賈東旭半斤八兩,喝起酒來比誰都猛,一沾酒就醉,撒起酒瘋更難纏。
曉娥姐懶得回屋伺候那個醉鬼,就索性在我那兒對付了一晚。”
說完,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何雨柱臉上浮現出一抹幸災樂禍的壞笑,眼底滿是戲謔的光。
婁曉娥昨晚沒回去,那許大茂可不就得遭大罪?
昨晚他從二大爺家出來時,分明看見許大茂被八仙桌結結實實壓在底下。
醉得神誌不清的家夥,就那麼癱在桌底哼哼唧唧,怎麼都爬不出來。
想到許大茂那副狼狽模樣,何雨柱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心說這回可有好戲看了。
“哥你傻笑什麼?”雨水仰著腦袋,好奇地戳了戳何雨柱的胳膊,“準是藏著什麼‘好事’,快跟我說說!”
“行了行了,趕緊洗漱去,吃完早飯還要去上學呢。”
何雨柱拍了拍妹妹的腦袋,故意板起臉。
雨水應了一聲,轉身時正巧對上婁曉娥的目光,突然有些手足無措。
她撓了撓後腦勺,眼睛一亮道:“曉娥姐!我那還有沒用過的新牙刷,我去給你拿!”
婁曉娥笑得眉眼彎彎,眼底盛滿溫柔,伸手輕輕捏了捏雨水的臉頰:“雨水你真好,我沒白疼你。”
雨水臉頰微紅,像隻歡快的小兔子般蹦跳著應道:“那當然!曉娥姐平時總給我帶好吃的好玩的,我也要把好東西都留給你!”
說著,她一溜煙兒地往屋裡跑去,留下一串清脆的笑聲在院子裡回蕩。
何雨柱的目光黏在婁曉娥身上,直勾勾地盯著她半敞的衣領下若隱若現的肌膚,喉結不自然地動了動。
好一會兒才笑著又轉頭看向婁曉娥,“曉娥,你也趕緊收拾收拾,一塊吃點熱乎的。”
婁曉娥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了過來,在離他半步之遙處停下。
指尖輕輕掃過他的衣袖,眼波流轉間滿是狡黠:“還看,想看哪天有機會我讓你看個夠……”
說完,她咬著下唇,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指尖不經意地劃過他的手背,留下一陣酥麻。
何雨柱喉間溢出一聲悶笑,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喉結滾動了兩下,故意壓低聲音,帶著幾分調侃:“當真?可彆哄我——”
尾音拖著顫巍巍的鉤子,眼底燃著灼熱的火苗,視線從上到下將她打量個遍,又挑眉看向她的眼睛,“到時候你想躲,我可不依。”
婁曉娥臉頰瞬間騰起紅暈,這才驚覺自己方才的大膽,慌亂地後退一步,絞著衣角的手指微微發顫。
她不敢再迎上何雨柱熾熱的目光,低頭盯著青磚縫裡冒頭的野草,心裡直打鼓:自己怎麼就說出那樣的話?
正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時,雨水歡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曉娥姐給你,新買的還沒用過呢!”雨水舉著牙刷連蹦帶跳地跑過來,絲毫沒察覺兩人之間緊繃的氣氛,“快拿著刷牙,刷完我們一起吃早飯。”
婁曉娥接過牙刷,耳尖仍發燙:“雨水,再幫我拿個搪瓷缸子?”
“哦對哦!”雨水一拍腦袋,風風火火轉身跑向堂屋,片刻後攥著個帶藍邊的搪瓷缸子折返,“曉娥姐你先用我哥的吧!”
婁曉娥剛轉身,就聽見身後傳來何雨柱帶著笑意的尾音:“曉娥——”
那聲音像根羽毛,輕飄飄地撓在她心尖。她攥緊缸子,脊背瞬間繃直,卻沒回頭。
“你可彆忘了答應我的事啊。”
何雨柱雙臂大喇喇地抱在胸前,歪著腦袋倚在門框上,慢悠悠的話音追上來,帶著幾分滾燙的暗啞。
他故意將尾音拖得綿長,嘴角噙著抹壞笑,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婁曉娥泛紅的耳尖。
仿佛要看穿她強裝鎮定下的慌亂:“我這人記性可好了,說過的話,夢裡都得念叨著。”
婁曉娥腳步踉蹌了半拍,粉麵漲得通紅,硬著頭皮往前走。
可那道灼熱的目光像是帶了鉤子,勾得她心弦亂顫,餘光瞥見何雨柱倚在門框上,雙手抱胸,嘴角噙著壞笑,目光像火似的烙在她後頸。
明明該羞惱地快步逃離,可腳尖卻像生了根,竟盼著他再說出些撩人的話來。
走出去兩步,她突然轉身,杏眼圓睜,本想狠狠瞪他一眼,卻在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時亂了陣腳。
睫毛撲閃著,心裡又羞又急,麵上卻強裝鎮定:“來就來,我怕你?”
聲音不自覺發軟,尾音還打著顫,連自己都沒察覺,這逞強的話語裡,藏著幾分隱隱的期待。
何雨柱挑眉,喉間溢出一聲低笑,眼底的光愈發灼熱:“好,我等著。”
婁曉娥攥緊缸子轉身就走,心跳快得要衝出嗓子眼。
她咬著唇加快步子,濺起的水花混著晨光,在青磚地上暈開一片慌亂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