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有這力氣不如趕緊回家歇著,省得在這兒耗著,回頭天黑了更難走。”
賈東旭被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氣得渾身發抖,偏偏沒力氣再罵。
隻能眼睜睜看著何雨柱的自行車越走越遠,車鈴聲在胡同裡蕩出老遠,像在故意嘲笑他們的狼狽。
閻解成聽了這話,眉頭皺得更緊,扶著賈東旭的胳膊晃了晃:“走……走吧,先回家……”
賈東旭被他拽著往前挪了兩步,踉蹌了一下。
眼神卻還死死盯著何雨柱的背影,直到那輛自行車拐進胡同拐角,車鈴聲漸漸遠了,才低低地罵了句:“等著……等我緩過來……”
話沒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喘息打斷,隻能咬著牙,一步一挪地往院裡蹭。
胡同裡隻剩下兩人沉重的腳步聲,混著牆根下蛐蛐的叫聲,倒比剛才何雨柱那晃眼的車鈴,更顯淒涼了幾分。
何雨柱推著自行車剛跨進院門,車軲轆碾過門檻石,就見大槐樹下圍了幾個鄰居,正湊在一塊兒低聲說著什麼,手裡的簸箕、針線笸籮都忘了放下。
三大媽原本也在人群裡抻著脖子聽,眼角餘光瞥見何雨柱進來,立馬從人堆裡擠出來,顛著小腳往他這邊跑。
圍裙上沾著的麵粉抖落了兩顆,臉上的褶子都裹著股按捺不住的興奮。
“柱子!可算等著你了!”
她往左右瞅了瞅,壓低聲音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往他耳邊靠,“你知道老易他昨兒為啥沒回來不?”
何雨柱心裡早有譜,臉上卻擺出茫然的樣子,把自行車往牆根一靠:“三大媽,您這說的啥?一大爺咋了?是不是跟老哥們喝多了,就在人家裡歇下了?”
“喝多?喝再多也不能不回家啊!”
三大媽猛地一拍大腿,聲音拔高了半分,又趕緊捂住嘴,“我跟你說,老易他——他去半掩門搞破鞋,被抓了!”
“啥?”
何雨柱眼睛瞪得溜圓,故意往後撤了半步,一臉的不敢置信。
“三大媽您可彆瞎編排!一大爺那為人,院裡誰不知道?最是正經不過的,咋可能乾這事?準是搞錯了!”
“錯不了!”
旁邊趙大媽正端著個簸箕曬豆子,聽見動靜也插了嘴,手裡的豆子撒了兩顆都沒顧上撿。
“街道辦的王大姐今天早上剛來過,親口跟一大媽說的,派出所都來人了!一大媽跟著就去了派出所,剛才哭著回來的,眼睛腫得跟桃似的,我瞅著都心疼。”
她往何雨柱身邊挪了挪,語氣裡帶著點自家事的關切:“柱子你也彆不信,這事兒都傳開了。說起來,老易平時看著人模人樣的,真沒想到……”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語氣裡帶著點惋惜的歎惋:“不說這個糟心事了。唉,說起來也怪可惜的,我侄女麗穎這兩天正好要過來玩,原本還盼著你們能處一處……”
她搖了搖頭,手裡的豆子又撒了兩顆,“罷了罷了,緣分這東西,強求不來。”
何雨柱還沒來得及接話,三大媽又搶著說:“哎哎,先說老易的事!趙大姐你彆打岔!
我聽街道辦的王大姐說,抓現行的時候,老易正跟那女的乾那事呢,嘖嘖,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有鼻子有眼。何雨柱靠在自行車上,裝作聽得入神,手指卻在車座上輕輕敲著。
隻等兩人說得差不多了,才皺著眉歎了口氣:“這……這也太讓人意外了。不管咋說,先等一大媽緩過來再說吧。”
說著,推著自行車往自己屋走,身後還傳來三大媽跟趙大媽壓低的議論聲,混著院裡槐樹葉的沙沙響,倒比往日更熱鬨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