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何雨柱手腕翻飛,將醃好的桂魚放進七成熱的油鍋裡。
油花“滋啦”一聲炸開,裹著魚香的熱氣往上冒,他盯著鍋裡的魚,時不時用長勺舀起熱油淋在魚身上,讓魚皮快速定型。
灶台上另一口鍋還溫著,大蒜炒臘肉的油香往外飄,掀開鍋蓋一看,琥珀色的臘肉片裹著翠綠蒜瓣,油亮亮的格外下飯。
他用筷子翻了翻,確認火候夠了才盛進深口瓷盤:“這臘肉得用柴火灶慢炒才香,特意多燜了兩分鐘,油脂都逼出來了,吃著不膩。”
於冬梅端著盛蜜番茄的搪瓷碗走過來,碗裡紅透的沙瓤番茄塊裹著層細白綿糖,糖霜沒完全化,沾在果肉上看著就甜。
她笑道:“知道雨水饞蜜番茄,我特意挑了菜市場最後一茬本地的,洗乾淨控乾水才撒的糖,一點多餘的水都沒帶,吃著就是純純的酸甜勁兒。”
何雨柱低頭瞅了瞅,指尖碰了下碗沿,乾爽得很,忍不住笑:“還是你心細,蜜番茄就該這樣,控水控得乾淨,糖才能裹得勻,吃著不水澇,雨水準愛這口。”
他剛說完,桂魚那邊火候也到了,用漏勺將炸得金黃酥脆的桂魚撈出來,穩穩放在青花盤裡。
另起一鍋倒上白糖、醋、番茄醬,加水澱粉勾芡,熬好的糖醋汁濃稠透亮。
“嘩啦”一下澆在魚身上,酸甜香氣瞬間散開,連隔壁院的貓都順著牆根溜過來,蹲在廚房窗台下“喵喵”叫。
於冬梅用帕子擦了擦手,語氣裡帶點惋惜:“這番茄也快下市了,往後想吃,就得等明年夏初頭茬的。”
“明年夏初就明年夏初。”
何雨柱放下鍋鏟,往堂屋方向掃了眼,壓低聲音帶點篤定:“不過你也彆愁冬天沒鮮物,彆說番茄,就是大冷天想吃口脆生生的黃瓜,我也能給你們弄來。”
於冬梅聞言,抬手輕輕拍了下他胳膊,眼裡帶著笑嗔道:“又說大話!冬天的黃瓜比肉還金貴,你還能有那門道?”
何雨柱挑著眉不辯解,隻揚聲朝裡屋喊:“雨水!快出來吃蜜番茄,再磨蹭,你哥我可就把你的那份也嘗光了!”
喊聲剛落,堂屋的門簾“嘩啦”一聲被掀開,何雨水攥著半個沒吃完的大棗跑出來。
她的辮子都因為跑得太急晃悠著:“彆啊哥!我的蜜番茄可不能給你吃光了!”
她幾步衝到灶台邊,伸手捏起一塊番茄塞進嘴裡,沙瓤果肉一碰到舌尖就化,綿糖的甜裹著番茄的酸,一點不齁人。
她連忙朝於冬梅豎大拇指:“冬梅姐,你這手藝也太絕了!酸酸甜甜的太好吃了。”
於冬梅被她逗得笑出了聲,往她手裡塞了雙乾淨竹筷:“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碗裡還多著呢。知道你愛吃,特意多做了好些呢。”
何雨水拿著筷子又夾了一塊,嘴裡嚼得鼓鼓囊囊,還不忘追問何雨柱:“哥,你剛才說冬天能弄著脆黃瓜?真的假的?
我去年冬天跟同學周曉紅還有她妹妹周曉白去飯店,人家端上來一盤涼拌黃瓜,那味兒我到現在都記著呢!”
“你哥啥時候騙過你?”
何雨柱靠在灶台邊,看著妹妹饞得不行的模樣,嘴角勾著笑:“等天冷了,保準讓你們都吃上脆生生的黃瓜,蘸著蒜泥醬吃,比肉還香。”
“那我可等著了!”
何雨水立刻接話,又挖了一大勺番茄塞進嘴裡,含糊道:“要是到時候沒有,我就把你藏的酒偷出去換糖吃!”
於冬梅在一旁笑得直點頭,何雨柱則伸手彈了下妹妹的腦門:“你這丫頭,就知道跟你哥耍心眼!快吃你的,彆噎著!”
待眾人都坐定,何雨柱解下圍裙,一手端著鬆鼠桂魚,一手拎著大蒜炒臘肉,於冬梅端著涼拌番茄和青椒炒蛋,一起往堂屋走。
剛進門,何雨水的眼睛就亮了,伸手就要去夾臘肉:“哥,我聞著這臘肉香味兒,剛才光等魚就餓壞了!”
婁曉娥連忙按住她的手,笑著說:“急什麼,等莉莉把碗筷擺好再吃。你看這青椒炒蛋,雞蛋炒得金黃蓬鬆,青椒還脆嫩著,一看就火候正好。”
於莉已經把青花碗擺得整整齊齊,聞言接過話茬:“柱子的手藝沒說的,上次他炒的青椒炒蛋,咱爹都多吃了半碗飯。”
何雨柱坐在於莉旁邊,先給她夾了塊魚肉:“媳婦你嘗嘗,看鹹淡怎麼樣,今天番茄醬放得比上次少點,怕太甜了。”
於莉咬了一口,外酥裡嫩的魚肉裹著酸甜汁,一點不膩口,眯起眼睛點頭:“正好!這魚皮炸得夠脆,裡麵的肉還嫩,比大飯店做的還地道。”
何雨柱聽著媳婦的誇讚,臉上笑開了花,又拿起公筷夾了塊魚肉,往婁曉娥碗裡送:“曉娥,你也多嘗嘗,知道你愛吃這口,來這兩塊帶魚鰭的,肉嫩還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