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茹抱著熟睡的小當,坐在堂屋門口的竹椅上。
暖融融的陽光裹著秋的乾爽,灑在她月白色的褂子上,卻驅不散心頭那點莫名的煩躁。
屋裡的細碎聲響透過門板隱隱傳來,時而伴著秦淮茹軟膩的低吟,像浸了蜜的絲線,時而夾雜著何雨柱低沉的輕笑。
帶著磁性的暖意,可落在湘茹耳裡,卻像一根根細針,輕輕刺著她的耳膜。
她不由得皺了皺秀眉,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眼底翻湧的失落,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小當柔軟的繈褓,布料上還殘留著陽光的溫度。
小當吃飽喝足後睡得格外香甜,小臉紅撲撲的,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小手緊緊攥著拳頭,像是在做什麼滿是糖果的美夢。
湘茹低頭看著懷裡柔嫩的小家夥,鼻尖輕輕蹭了蹭她溫熱的臉頰,聲音細若蚊蚋,帶著幾分委屈與真切的向往。
“小當啊,小姨也想要一個這樣的胖娃娃呢……”
說著,她的嘴角不自覺地撅了起來,紅潤的唇瓣微微嘟著,帶著點孩子氣的抱怨:“偏偏你媽媽要來跟我搶柱子哥,每次都這樣……”
她輕輕晃著懷裡的孩子,目光黏在緊閉的房門上,眼底的幽怨像化不開的霧。
院子裡的雞偶爾咯咯叫兩聲,遠處傳來幾聲犬吠,還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可這些鮮活的煙火氣,都蓋不住屋裡那讓人臉紅耳赤的曖昧聲響。
湘茹的臉頰也漸漸熱了起來,心跳莫名加快,像揣了隻亂撞的小兔子。
她趕緊移開目光,看向院子裡曬著的被褥,那上麵的皂角香曾讓她心安,此刻卻顯得有些單薄。
她心裡忍不住嘀咕:“怎麼還沒完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裡的動靜漸漸平息了下來,連呼吸聲似乎都淡了下去,隻剩下陽光透過窗欞的細碎聲響。
湘茹心裡鬆了口氣,肩膀微微垮下來,小聲嘟囔著:“可算完事了。”
她正要起身,把小當交給姐姐,誰料剛抬起屁股,屋裡突然又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息。
伴著秦淮茹帶著幾分嬌嗔的輕喚,還有何雨柱低沉又帶著縱容的笑聲,波瀾再起,比剛才更添了幾分繾綣。
“沒完了是吧!”
湘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又氣又羞,抬手捏了捏自己發燙的臉頰,抬腳輕輕踢了一下腳邊的小石子。
石子滾出去老遠,撞在院牆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像是替她泄了點小小的不滿。
她咬了咬唇,心裡的不甘像潮水般湧上來,眼眶微微發熱。
可轉念一想,柱子哥待她向來溫柔體貼,心裡終究是有她的,便又輕輕歎了口氣,重新坐回椅子上。
隻是抱著小當的手臂緊了緊,將孩子摟得更近些。
她全然沒注意到,院門外的籬笆旁,一個身影正悄悄溜了進來。
正是大嫂張桂芝,她本來在生產隊跟著乾活,嫌日頭太曬,汗珠子順著脊梁骨往下淌。
便找了個“回家拿水壺”的由頭跑回來偷懶,腳步放得極輕,鞋底蹭著地麵,生怕被旁人發現。
路過湘茹的房間時,聽見裡麵傳來的曖昧聲響,她臉上立刻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她心裡暗道:“這小兩口,倒是會抓緊時間,這樣也好,湘茹早點生個大胖小子,就能徹底拴住柱子的心了。”
張桂芝心裡打著算盤,何雨柱是城裡來的能人,在工廠上班,手頭寬裕,又疼湘茹,出手大方,每次來都帶著城裡的稀罕玩意。
將來狗娃要是能靠著這個有本事的姑父,說不定能進城謀個差事,總比在村裡刨地強。
她越想越美,腳步也輕快了些,轉頭正要往自己屋裡走,卻猛地瞥見了坐在堂屋門口的湘茹。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睛瞪得圓圓的,下意識地驚呼出聲:“湘茹?你怎麼在這兒?”
這一聲驚呼突如其來,像顆小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麵,嚇得湘茹渾身一哆嗦,懷裡的小當也被驚動了,小嘴撇了撇,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差點哭出來。
湘茹連忙穩住心神,一隻手緊緊抱著孩子,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抬頭看向張桂芝,臉頰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她支支吾吾地說不上話來:“大、大嫂……你怎麼回來了?”
而屋裡的兩人,正沉溺在火熱的纏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