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暮色越來越濃,胡同裡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晚風卷著槐樹葉的涼意,吹得讓人渾身舒坦。
易中海推著自行車進了四合院大門,車把上的銅鈴隨著車身輕晃,發出細碎的聲響,在寂靜的巷子裡格外清晰。
剛拐進前院,就見閻埠貴正蹲在牆根下擺弄幾個陶土花盆。
這年月物資匱乏,往日裡養些月季、茉莉的花盆早被他拔了花草,填上了黑黝黝的土。
此刻裡麵種著幾株綠油油的大蒜,還有幾棵剛冒芽的小白菜,葉片上沾著新鮮的泥土,看得出來是精心侍弄過的。
閻埠貴弓著腰,手指小心翼翼地給菜苗鬆土,那模樣,比當初養花卉還要上心幾分——
畢竟在這缺吃少穿的日子裡,一口新鮮蔬菜可比觀賞性的花草金貴多了。
易中海見狀,心裡忽然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興致,推著車湊了過去,臉上掛著平日裡少見的熱絡笑容:“老閻,忙著呢?”
閻埠貴抬起頭,看清是他,連忙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臉上堆起標誌性的精明笑意:“哎喲,是老易啊!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
他指了指麵前的菜盆,語氣裡帶著幾分得意。
“我今兒下午就一節課,早點回來拾掇拾掇這些玩意兒,你瞧,這大蒜長得多精神,再過些日子就能拔了炒菜,小白菜也能掐嫩葉吃,比買的實惠多了。”
易中海順著他的話頭看了眼菜苗,目光卻不經意間掃過閻埠貴那張精明的臉,心裡猛地想起下午在那隱秘小院裡,和徐桂花顛鸞倒鳳的光景。
想起她溫熱柔軟的身子,想起她故作柔媚的喘息,想起她鬢邊散亂的發絲和臉頰上未散的潮紅……
一股難以言喻的得意和刺激感瞬間湧上心頭。
他暗自琢磨,閻埠貴這老東西,怕是到死都想不到,他的大兒媳婦,早就成了自己的枕邊人。
這種把老鄰居家兒媳婦摟在懷裡的滋味,可比當什麼一大爺痛快多了。
他強壓著心頭的躁動,臉上的笑容愈發真切,抬手拍了拍閻埠貴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帶著幾分熟稔的熱絡。
“老閻,咱們老哥倆也好些日子沒湊在一起喝兩杯了,今兒晚上沒事吧?去我家喝酒,我讓老婆子多弄幾個菜,咱們好好聊聊。”
閻埠貴本就是個“糞車從門口路過都要嘗嘗鹹淡”的主兒,一聽有酒有菜,小眼睛瞬間亮得像兩顆燈泡。
他連忙點頭,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得嘞!老易你這話可說到我心坎裡了!我待會兒就回家拿瓶酒過去,你可彆嫌棄啊!”
易中海心裡暗自撇嘴,他才不稀罕閻埠貴那“酒”呢。
上次喝了一回,好家夥,那哪是酒啊,分明是閻埠貴往二鍋頭裡兌了好幾遍水,淡得跟涼水似的。
喝著沒半點酒味不說,天這麼涼,喝一肚子兌水的“酒”,指不定還得拉肚子。
但他臉上依舊笑得熱絡:“見外了不是!還帶什麼酒,我那兒有兩瓶彆人送的二曲,味道醇厚得很,咱們今晚就喝它!”
“那可太好了!”
閻埠貴笑得更歡了,二曲酒在這年月可不是尋常能喝到的,這便宜占得實在是值。
“就這麼說定了啊!”
易中海拍了拍閻埠貴的胳膊,推著自行車往中院走去,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神秘笑意,腳步都比平日裡輕快了幾分。
“老易你慢走啊!我拾掇拾掇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