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曠吭哧吭哧地幫閻埠貴衝洗完身上的汙穢,這才捧著水壺,小心翼翼地遞到何雨柱麵前。
他低著頭,眼睛都不敢抬,心裡頭跟揣了隻兔子似的怦怦直跳。
他可是太清楚這位柱子哥的脾氣了,平日裡看著樂嗬嗬的,真要是惹急了,那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更何況自家老子剛才還扯著嗓子攀誣人家的貓,這事兒換誰都得火大,他可不想平白無故被遷怒。
何雨柱伸手接過水壺,指尖碰到冰涼的壺身,忍不住咧嘴笑了笑,聲音朗爽,半點沒有生氣的意思。
“行了行了,你家老閻頭啊,指定是掉茅坑裡的時候,把腦子也給摔糊塗了,我犯不著跟個糊塗人計較。”
他說著,還故意往閻埠貴那邊瞥了一眼,揚著聲調補充道:“再說了,他現在渾身臟兮兮臭烘烘的,我就算是想衝他下手,都嫌臟了我的拳頭!”
這話一出,圍觀的街坊又是一陣低低的哄笑,剛才那點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就散了個乾淨。
何雨柱低頭,瞧著還扒著自己褲腿不放的大橘,語氣放柔了不少:“走了大橘,咱回家,彆在這兒聞這股子味兒了,熏得慌。”
“喵嗚——”
大橘像是聽懂了似的,蹭了蹭他的手心,這才鬆開爪子,搖著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溜小跑地跟在他腳後,那模樣,彆提多乖巧了。
“柱子就是大氣!不跟三大爺一般見識!”
“可不是嘛!換做旁人,指定得跟閻埠貴掰扯清楚!柱子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好了!”
街坊們看著何雨柱的背影,紛紛豎起大拇指,嘴裡不停地誇讚著。
其實大家夥兒心裡跟明鏡似的,何雨柱沒動手,多半還是嫌閻埠貴身上太臟,壓根懶得搭理。
不過這話誰也不會明說,畢竟何雨柱現在是軋鋼廠食堂的副主任,手裡握著不少資源,萬一以後有事求人家呢,這會兒拍幾句馬屁,總沒有錯處。
何雨柱聽著身後的誇讚聲,腳步沒停,剛走出公廁外頭沒幾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要緊事似的,猛地轉過身來。
他衝著正指揮著閻家兄弟收拾殘局的佟誌揚聲喊道:“佟子!”
佟誌聞聲回頭,臉上還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咋了柱子?”
“星期天有空沒?上我家喝酒去!”
何雨柱笑得一臉得意,眉飛色舞地說道,“我今兒個弄了點好東西,乾貨山菇,回頭燉上一隻老母雞,那香味兒,保準能飄出三條胡同去!”
“好家夥!”
佟誌眼睛一亮,立馬應下,笑得合不攏嘴。
“得嘞!那我可就等著了!到時候我帶瓶好酒過去,咱哥倆好好喝兩盅,嘗嘗你這個大廚的手藝!”
“就這麼說定了!”何雨柱擺了擺手,轉身繼續往四合院走。
剛走到院門口,腳步卻猛地一頓。
隻見秦淮茹正俏生生地站在門墩旁邊,身上那件淺灰色的棉衣,被夜裡的涼風吹得輕輕晃著,幾縷碎發貼在鬢角,襯得那張臉愈發白皙動人。
她手裡攥著一方洗得發白的手帕,見了何雨柱,立馬露出一抹溫柔的笑,聲音軟軟的,帶著點恰到好處的嬌嗔:“柱子。”
何雨柱瞧見她,心裡頭就是一陣頭疼,暗道一聲“糟了”。
他太了解這娘們了,這模樣,這架勢,分明是盯上了那隻麅子後腿,跟塊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了就甩不掉。
他停下腳步,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幾分討饒的意思。
“秦姐,不是我不想給你,實在是那麅子後腿上就那麼點肉,有數得很。
我要是拿給你了,於莉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回頭指定得跟我鬨翻天,我可招架不住。”
秦淮茹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複了原樣。
她抿了抿嘴唇,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聽見何雨柱又道:
“要不這樣吧秦姐,我回廚房給你拿兩個鹹鴨蛋,都是正經的紅心流油的,你拿回去給孩子解解饞,你看行不?”
這話一出,秦淮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剛才那點失落一掃而空。
她忙不迭地連連點頭,臉上的笑意也真切了不少,聲音軟得能掐出水來。
“行,行!柱子你真是個好人!有總比沒有強,還能給棒梗嘗嘗鮮,真是麻煩你了。”
她說著,還往前湊了半步,有意無意地,胸脯輕輕蹭過何雨柱的手臂,那柔軟的觸感,讓何雨柱心裡頭又是一陣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