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丞相,昨日又有千餘兵卒出現了感染疫病的症狀!”
“那些隨軍的郎中呢?”
“還是沒有應對之策麼?”
“嗯……雖然日夜鑽研,但依舊束手無策!”
“殺!!傳孤的軍令,從明日開始,一天開不出可以遏製疫病的方子,日落之前,便殺一個郎中!!”
“主公,此事還需謹慎啊!”
“殺!他們身為軍中郎中,既然救不了眾軍的性命,那孤又何必留他們的性命?”
“殺殺!”
……
赤壁,曹營之中的疫病,愈發的嚴重。
很多士兵感染了之後,雖然短時間內不至於死亡,但身體倦怠痛苦,戰鬥力喪失殆儘。
八十裡曹營,愁雲籠罩,哀聲連天!
中軍大帳外,許褚親自帶領五百虎賁軍,嚴密守護,滴水不漏!
“孤領兵南征,一路所向披靡,望風而降,不到一月,便入主荊州!”
“本以為引得勝之師,攜連勝之威,可以一鼓作氣,跨江東下,蕩平孫權了!”
“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江夏周不疑,竟成氣候……”
曹操咬著牙,站在軍案前,臉上掛著愁雲:
“如今我軍中疫病蔓延,難以控製,又且糧草不足,即將告罄。”
“到底何去何從,還需眾卿各抒己見,博采眾議。”
階下,五大謀士,列成一排,儘皆低頭沉思,也是滿臉的焦慮。
整個軍帳裡,彌漫著壓抑消沉的氣氛。
良久,荀攸當先開口說道:
“以臣之見,當下的選擇,無外乎兩個,是‘戰’,還是‘和’!”
曹操麵無表情,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戰’與誰戰?”
“‘和’與誰和?”
荀攸輕輕歎了口氣,滿臉的愁容:
“江東孫權,想謀奪江夏卻被周不疑屢次斬將揉虐。”
“想和主公聯手又遭周不疑羞辱,連大都督周瑜都成了他的俘虜,不得不以尚香郡主走馬換將!”
“所謂的‘江東水軍,天下無敵’,儼然已經成了笑話!”
劉曄連連點頭,接著說道
“如今江東銳氣折儘,隻怕早已沒有了和周不疑一戰的勇氣!”
“咱們的主要敵人,仍是江夏周不疑!”
“可周不疑始終按兵不動,到底是何居心,令人琢磨不透……”
“難道他是在等待什麼不成?”
周不疑神算無常,屢屢用計不用力,從來不與敵人血拚,這反而讓曹營眾謀士舉棋不定,不敢妄下判斷了。
“能等什麼?”
“等著我們陷於不戰自亂!”
毒士程昱的臉上,掛著前所未有的焦慮:
“既然咱們軍中的疫病,乃是周不疑假借荊州的糧草傳入,他自然另有謀算了。”
“如果照目前這樣傳染蔓延的速度,用不了一個月,甚至等不到咱們糧草耗儘的那一天!”
程昱抬頭看著曹操,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一旦疫病完全失去控製,赤壁將是人間地獄,四十萬將士難逃死命!”
中軍大帳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知道,程昱的話絕非危言聳聽,而是可以預見的結局!
十年前江東十幾萬百姓平民的性命,足可以證明這疫病的殘忍和暴虐。
“可是……”
沉寂許久之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誠如荀公達剛才所言,主公的選擇,無非是‘戰’與‘和’!”
“可是以老臣之見,與周不疑求和,就意味著放棄南征,舉兵退回許都。”
陳群眼睛一亮。
賈詡的話,正是他想說而又不敢說的!
“嗯!退兵未必不是一個辦法。”
陳群躬身向著曹操行禮道:
“若咱們能退回許都,則可以就地取糧,亦可從冀州、青州等處搜尋糧草。”
“至少不至於像在赤壁這裡,強敵環伺而糧草告危……”
陳群作為分管糧庫的主簿,他的心思,主要還是解決三軍喂飽肚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