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二年,公元209年。
遼東太守公孫康,出軍進攻高句麗,攻破其都城,焚燒邑落,勢力範圍大麵積擴大。
襄平城內,公孫康大排盛宴,款待滿營眾將,兒子公孫晃和弟弟公孫恭儘皆在席。
“兄長,自從兄長兩年前斬殺袁尚和袁熙,把二賊的腦袋送到曹丞相麵前之後,這千裡遼東,便是咱們公孫氏的天下了!”
公孫恭高高舉起酒杯,哈哈大笑著說道。
公孫康滿臉的高傲之色,用手捏著嘴角的短須,撇嘴說道:
“你們以為,他曹丞相不想奪我的遼東?”
“可是攻伐袁紹,北征烏桓,他們也是精疲力儘元氣大傷!”
“真要來打,我隻需深溝高壘,堅壁清野,他們糧草不繼,不占自亂矣!”
“更何況南邊還有多少人惦記著他的中原呢!”
說罷仰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大笑道:
“我隻安穩做我的遼東太守,將來等我吞了高句麗,滅了三韓部落,再跟曹丞相討價還價!”
兒子公孫晃小心翼翼的說道:
“爹爹,咱們現在的兵力,可全部布置在東邊呢!”
“要是照你所說,他曹丞相還惦記著咱們遼東地麵。”
“萬一他們突然派兵從西邊南邊突襲而來,咱們可沒有重兵防守……”
公孫晃的話還沒說完,已被父親公孫康和叔叔公孫恭的笑聲淹沒了!
“哈哈哈!”
“孺子之談,簡直沒有腦子!”
“曹丞相班師之後,已經南征荊襄去了,怎麼會有多餘的兵力不遠千裡來攻我遼東?”
“我不攻他的冀州,已經算是給足了他的麵子了!”
公孫康目視著南方,嘴角上翹著說道:
“在這個當口,他隻有安撫我們,絕不敢招惹我們!”
“真惹的我性起,給他的後院放一把火,管教他前後難顧,惶惶不安!”
公孫恭放下酒碗,輕輕拍了拍侄子公孫晃的肩頭:
“南邊就更不用說了!”
“南邊臨海,無邊無際!”
“曹操的水師,如今正在鄴城玄武池裡學狗刨呢!”
“不是你父親看不起他們,真到了海上,非得連人帶船喂了王八!”
“所以呀!”
“侄兒你隻管放心!”
“雖然咱們在西邊和南邊並未布置兵力,但卻安如泰山。”
公孫晃點了點頭,提起酒壺幫父親和叔父滿了碗中酒,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當初烏桓的踏頓,就是太過自信了,以為曹操不會出奇兵。”
“沒想到張遼奇兵突襲,白狼山一戰,踏頓被殺,烏桓從此瓦解,一蹶不振……”
公孫康冷哼了一聲,端著酒碗笑道:
“張遼能襲了烏桓,卻襲不了我的遼東!”
“他若敢來,我管教他有來無回!”
底下的眾將剛剛打了勝仗,也是意氣風發,紛紛舉杯說道:
“主公說的對!”
“現在咱們遼東戰將,儘皆在城中,難道還怕他區區張遼不成?”
“怕的是他不敢來!”
“哈哈哈!”
大堂上,歡聲笑語,劃拳行令,酒肉飄香,一派熱鬨歡騰的景象。
“報!”
“報報……報!”
“報將軍,有敵兵來襲!”
一名哨探的斥候,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結結巴巴的跪伏稟報道。
“胡說!”
公孫恭酒氣上湧,怒聲叱道:
“東邊高句麗才吃了敗仗,何況有咱們的重兵把守,怎能派兵打到這裡?”
“必是看錯了,壞我們的酒興。”
“拉下去打!”
斥候一路狂奔,這會兒喘息了幾口氣,稍微緩了緩,才摸著汗珠說道:
“敵兵不是從東邊打來的,是從南邊!”
“從海邊……”
公孫晃驚訝道:
“南邊?”
“海邊距此,不過二百裡,若真有敵兵到來,恐怕已經兵臨城下了!”
啪!
公孫康把手裡的酒碗摔在地上,跨步上前,到了斥侯的麵前,瞪著牛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