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周瑜統領江東水軍,日夜在鄱陽湖操練之後,江東和荊州的戰事,就徹底的變了!
可以說荊州從以前的刀槍不入,屢次反殺江東。
變成了現在一揍一個不吱聲,一揍一個不吱聲。
就連上月水軍都督黃祖被周瑜斬殺,他們也不敢報仇,甚至連譴責之聲都不敢發。
昔日能和江東平分秋色的荊州水軍,此時聞“周瑜”色變。
堂堂江夏十萬水軍,竟然選不出一個敢赴任的統領。
最後還是長公子劉琦毛遂自薦,荊州水軍才勉強算是有了個主將。
“我江夏十萬水軍,兵精糧足……”
縱然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張允,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顯得有些不自信了。
周不疑哈哈大笑:
“依我看來,江夏那十萬待宰的羔羊,到底何時要宰,就看周瑜何時有胃口了!”
“群龍若無首,尚且不能有所作為,更何況是群羊?”
周不疑索性從蔡瑁的麵前取過酒壺,自斟自飲,灑脫飄逸,旁若無人。
張允、蔡瑁麵麵相覷,心中各自泛著嘀咕。
江東軍威日盛,周瑜練兵有方,智計百出,荊州根本就不是對手。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幾大士族,才有急於歸順曹操的打算。
隻要歸順曹丞相,荊州便有了靠山!
荊州富庶,不缺錢糧,也不缺兵馬,缺的是戰將!
“曹丞相手下,名將如雲,隻要我們獻荊州於他,則荊州從此安如泰山,再也不怕江東周瑜了!”
蔡瑁張允和蒯越連日來密議的,就是此事。
隻是劉表不死,他們多少還有些顧忌,稍作收斂,不敢表現的過於明顯。
“佳釀雖好,可惜我肚腹有限,恨不能容納三百杯!”
周不疑忽然站了起來,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諸公少坐,在下先去一會。”
說著話在侍從的陪伴下,徑直往廁所去了。
“將軍!”
“將軍,江夏急報!”
周不疑前腳離開不久,一封江夏軍前急報,送到了蔡瑁的麵前。
蔡瑁展開,才看了兩眼,麵色驟變!
“怎麼?”
張允伸手搶過軍報,兩條眉頭豎成了倒“八”字。
“劉琦病重,周瑜遣淩統突襲江夏!”
“我軍損失慘重,十萬水軍,折損三萬,如今兵退夏口……”
蒯越拍案怒道:
“劉琦胸襟狹小,難成大事!”
“又且好色成性,當初不知道為何自動請纓要去江夏?”
“天高皇帝遠的,自然縱情酒色之中,就算現在死了,也不奇怪!”
“隻是……”
張允回頭看了一眼廁所的方向,向著蒯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們派他去江夏,本就是想借周瑜之手,除掉劉琦。免得他在一日,老主就想著傳位給他!”
張允壓低了聲音:
“隻是沒想到劉琦煩憂不能見他父親的事,淪落的這麼快。”
“更沒想到周瑜嗅覺如此敏銳,稍有破綻,便伺機進襲!”
蔡瑁兩手一攤,一副無奈的樣子:
“荊州無將,打又打不過,難道讓我們親自披掛上陣不成?”
蒯越主管政務,並不負責軍事,冷笑著說道:
“江夏的糧草,我可從來不曾短缺!”
“選不出將領,守不住江夏,可就是你們兩個的責任了!”
蔡瑁勃然變色,怒聲道:
“你天天安逸坐在府中,怎知臨陣用兵的難處?”
“你行你上啊!你若不行,就閉嘴!”
張允眼見兩人又有拌嘴之勢,急忙攔住:
“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
“不論如何,我們必須支撐到曹丞相南下,打敗劉備!”
“如果先被周瑜的兵馬攻下荊州,咱們所有在荊州的利益,就全部化為泡影了!”
身後傳來稀碎的腳步聲。
“諸公,可歡飲的儘興了麼?”
周不疑看著三個人臉上的表情,心中暗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