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本是三國重鎮。
北臨豫州,東臨揚州,承受著來自曹操和孫權的雙重壓迫。
自從周瑜執掌江東兵馬,尤其在平定了山越叛亂之後。
八萬水軍駐紮在鄱陽湖內,日夜操練,經久不歇。
而荊州的軍政日非,水軍雖然數量上依舊領先於江東,但艦船裝備和兵馬的戰鬥力,已經拉開了差距。
此時的江夏水軍,猶如一個被人打腫了的胖子。
周瑜每次派兵來打,荊州水軍都要大敗虧輸。
而每次虧輸之後,蔡瑁張允為了能抵擋江東,就要抽調更多的兵馬前往江夏駐紮,想要通過數量的優勢,彌補戰力的不足。
周而複始,江夏的水軍,真實數量甚至已經將近十五萬!
周瑜以戰養戰,攻而不占。
每次打下江夏,都是儘情擄掠之後又退回了鄱陽湖,把地盤讓給荊州。
……
鄱陽湖水寨內的軍帳中,盛排酒宴,水陸畢陳。
周瑜金甲銀盔,身披白袍,腰懸乾將劍,雄姿英發,春風得意!
“主公,此次攻伐江夏,擄掠糧草輜重,足夠我八萬水軍三個月的支應了!”
“都說蔡熏乃是荊州的第一庸將,可是跟劉景升的長子劉琦比起來,蔡熏可強的多了!”
此次帶兵攻打江夏的淩統,高舉酒站起了起來。
大笑道:
“若不是奉大都督將令,隻殺兵,不擒將,我早就把劉琦俘虜了!”
“當我攻入江夏水寨的時候,劉琦早就騎不得戰馬,還是被人抬走的!”
淩統的父親淩操,就是攻打江夏的時候戰死的。
所以每次攻打江夏,淩統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悍勇非常。
一月之前斬殺黃祖,他就是首功,這次攻打江夏,又是他請纓為將。
周瑜抬頭望著荊州的方向,嘴角含笑,一臉的輕蔑之意:
“荊州已非昔日的荊州,劉景升更是豬生豬,一代不如一代!”
“我若想攻占荊州,易如反掌,隻是當下時局未明,不想輕舉妄動而已!”
“當下之機,隻宜積草屯糧,壯大我江東水軍,等待時機成熟,然後一蹴而就,逐鹿中原!”
甘寧哈哈大笑道:
“大都督,若滅了荊州水軍,擄掠他們的艦船歸化於我們,豈不是壯大的更快?”
“甘寧不才,願領兵一萬,再出江夏,必將劉琦帳下十萬水軍戰船,儘皆擄來獻給大都督!”
淩統看到甘寧站起,劍眉倒豎,怒聲道:
“我不用一萬,隻求五千兵馬,也能再敗劉琦!”
數年之前,甘寧曾是江夏黃祖的部將,還在與江東的對戰中箭射淩統的父親淩操,從此二人結下仇恨。
但荊州治軍腐敗,非親不用。
甘寧出身低賤,即便屢立戰功,依舊不被重用,反而因為江夏水軍的整體失敗而屢次遭受重罰。
甘寧一氣之下,反出江夏,帶領所部三百錦帆賊過江投靠了周瑜。
眾將見淩統和甘寧針鋒相對,又要起衝突,都趕忙勸住。
周瑜擺了擺手,含笑說道:
“江夏水軍戰船陳舊,何曾在我的眼裡?”
“若是把那些破銅爛鐵歸入我江東水軍,反而墮了我水軍的威名!”
周瑜緩緩起身,推案離席,走到了甲板上。
程普、韓當、呂蒙、淩統等眾將,也跟隨在後,一齊湧到了甲板。
江風吹拂著旌旗,也吹動著周瑜的戰袍。
“我江東雖然富庶,但自平定山越以來,大小數百戰,民生已然疲敝。”
“江夏水軍,乃是我們的糧倉,不可輕易滅之啊!”
呂蒙手撫護欄,哈哈笑道:
“以荊州之糧,養江東之兵,大都督此計,可謂毒矣!”
“隻是……”
呂蒙眉頭微微一皺,頓住了笑聲:
“聽淩公績所言,似乎劉琦已經身患重病,或許不久於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