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山莊作為荊州僅次於四大士族的門戶,行事作風卻極為低調內斂。
山莊古樸,莊內也並沒有多少傭人仆從。
水鏡先生喜歡幽靜恬淡,所以才把山莊建在了遠離喧囂的郊區。
據說偌大的一個水鏡山莊,總共也不超過十個人。
而其中八個,都是年僅十歲上下的童子。
月色皎潔,夜風蕭瑟。
水鏡山莊的莊門外,是一條狹長的林蔭道。
蔡瑁和張允,去了盔甲,身著便裝,騎著高頭大馬,隻帶了二十名隨身的扈從,徐徐前行。
一陣陣冷風迎麵撲來,凍的蔡瑁打了個寒噤,不禁裹緊了披風。
這條林蔭大道,仿佛是一條從水鏡山莊通往外麵的抽氣筒一般,不斷的把山莊內的濁氣排除在外。
“久聞這老道善曉奇門五行,遁甲之術。”
“山莊設計的也是夠邪乎的!”
蔡瑁滿嘴都是埋怨:
“明明外麵風平浪靜,怎麼到了靠近山莊的這條道上,刮過來的風又大又冷!”
“看來老家夥確是有兩把刷子,不愧是咱們荊州頭一號的智者!”
張允似乎滿腹心事,隻管低著頭策馬前行,一句話也不說。
“停!”
距離山莊還有半裡之遙的時候,張允忽然勒住了絲韁,把右手的馬鞭舉在了半空!
“怎麼?”
蔡瑁警覺的往前湊了過去,低聲問道。
“聽!”
張允側耳,往前指了指。
所有眾人,都屏息凝神,仔細聽著風中的聲音。
呼!
呼呼!
呼呼呼!
一陣陣兵器破空的聲音,順著湧來的風傳入眾人的耳中!
聲音尖銳而深沉,蒼勁而有力!
“好沉的兵器!”
“好大的氣力!”
蔡瑁武夫出身,隻憑這破空之聲,已經麵色大驚了!
“難道這老道還通曉武藝?”
“不會吧!水鏡至少得有七旬了,怎麼能使得動如此沉重的兵器?”
“再說了,這深更半夜的,他哪根筋犯了病,會起來耍武藝?”
蔡瑁一連串的發問,並沒有得到張允半句話的回答。
“下馬!”
“咱們步行過去!”
張允翻身下馬,把絲韁拋給身後的扈從。
蔡瑁也跟著下了戰馬,兩人並肩向前,加快了腳步!
半裡路,並不需要多長時間。
逐漸靠近山莊,那兵器的聲音越是尖銳,隱隱帶著嘯聲。
如此沉重的兵器,持續了這麼久,不但沒有絲毫衰竭的跡象,反而愈發的後勁十足。
張允和蔡瑁身影一晃,隱身在道旁的一棵古槐樹後。
隻見水鏡山莊門前的開闊地上,一個雄渾魁偉的漢子,披頭散發,正在月光下練著雙戟!
此人周身黑衣,頭戴抹額包巾,赤著雙臂。
胳膊上根根筋突,猶若虯龍,在月光下隱隱泛著光華。
手中的兩條鐵戟,烏黑如碳,但都粗如碗口,揮舞在風中,發出厚重的聲響!
“我的天!”
“這一條鐵戟,起碼得有百十斤了,兩條鐵戟,恐怕不下三百斤吧!”
蔡瑁驚愕的睜大了雙眼,雙手緊緊的抱住樹乾,凝視著場上的漢子。
“身型健壯,體力雄渾!”
“此人似乎有軍中行伍的痕跡,而不像是江湖豪俠出身!”
張允借著月光細心觀察著現場,低聲回複道。
“看不出來,水鏡山莊裡,竟然有這樣的高手!”
“我看在咱們荊州的幾十萬兵馬中,也找不出如此壯如鐵塔,力如奔牛的豪傑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極小,又是在下風口的地方。
正在議論的時候,那名黑衣漢子突然把雙鐵戟插在地上!
噗!
鐵戟入土足有四尺多深!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