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文武眾將,見蔡瑁竟然主動問丞相要封賞,無不變色,麵現怒容!
張允也察覺到了大堂上的眾怒,急忙在旁接著說道:
“臣知道主公有平定四海之誌,一統八荒之願。”
“荊州錢糧廣博,可以作為後援,而荊州東有江東,西有益州,北臨漢中,此皆主公早晚必得之地……”
“臣等若能永鎮荊州,可以替主公免除後顧之憂,一應錢糧軍器的供應,可全部著落在我們的身上。”
曹操冷冷一笑,嘴角泛起嘲諷:
“孤唯一看重的,就是你江夏的十萬水軍!”
“可是你們兩個竟然拱手讓給了孤的死敵周不疑!”
“孤留你們還有什麼用??”
噗通!
蔡瑁的雙腿一軟,肥碩的屁股頓在地上,砸起了一陣煙塵。
“這……這……”
蔡瑁渾身哆嗦成一團,兩個腮幫子上的肉亂顫,求助的小眼神望著身旁的張允。
曹丞相的狠毒,他們早有所聞。
這次來樊城投降,本就是搏一搏運氣。
但他們所預想的下下簽,最多就是不賞不罰,讓他們在軍中為將,領兵打仗。
可眼下聽曹丞相的意思,似乎對他們已經失去了興趣……
這換一種說法,那就是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張允低著頭,不敢去看曹丞相的臉,但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微顫而嘶啞:
“江夏的水軍雖然落在了周不疑的手裡,可是我二人精通水軍操練和戰船的打造。”
“而且荊州多得是木料和兵馬,隻要主公給我們時間,我們不久便能重新打造一支能打硬仗的荊州水軍!”
劉曄在旁,低聲說道:
“主公,要打江東,不可沒有水軍。”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懂得水軍訓練的將,更難求啊!”
曹營之中,戰將何止千百?
可是懂得水軍操練的,或許隻有毛玠和於禁二人。
而就算這兩個,也不過是瘸子隊裡拔將軍罷了。
和執掌荊州水軍多年的蔡瑁張允相比,又何止相差甚遠?
大堂上,一陣沉默。
五大謀士,蔡瑁張允等,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曹操的決定。
跪伏在眾人之後,以劉琮和蔡夫人為首的荊州文武眾人,更是緊張到了極點。
此刻,雖然不是決定荊州的命運。
但卻是決定荊州士族們的命運的時候。
“哈哈哈哈!”
曹操忽然大笑了起來。
“好!”
“孤就答應你們!”
曹操反身回到帥案前:
“劉表之子劉琮,執掌荊州期間,能順應天意,臣服朝廷。”
“孤上表封其為青州刺史,官居列侯,即刻赴任,不得有誤!”
“蔡瑁、張允二將,封荊州水軍大都督和副都督,即刻返回襄陽,打造荊州水軍!”
曹操的目光,從那些荊州官吏的臉上掠過:
“所有荊州文武群臣,依舊各司其職,俱有封賞!”
呼!
蔡瑁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長舒了口氣,癱軟在地上。
其餘荊州官員,心中興奮異常,齊齊匍匐在地感謝曹丞相的厚恩。
“臣等謝丞相知遇之恩,從此永遠效忠丞相!”
“儘忠竭智,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隻有劉琮和蔡夫人母子,忽然有了一種被拋棄的錯覺。
劉琮哆嗦著上前,跪伏在地:
“臣……”
“臣世居荊州,情願納還官爵,不要賞賜,做一平民。”
“隻求丞相讓臣母子留在荊州,以終餘生……”
曹操還沒說話,旁邊的陳群怒聲叱道:
“朝廷的賞賜,豈任由你討價還價的?”
“丞相既然已經求取聖旨,莫非你母子兩個,想要抗旨不成?”
劉琮本來就懦弱膽小,嚇得抱住蔡夫人一頓哭,再也說不出話來。
“騙子!”
“你們兩個騙子,早知這樣,我何必幫你們取了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