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難道忘了,宛城的十萬亡魂,還有李典的在天之靈了麼?”
曹操麵色如刀一般的冰冷鋒利,凝視著階下的三大謀士。
“孤自從知道周不疑出現在江夏的那一刻起,便已經立下了毒誓!”
“不殺周不疑,絕不還都!”
原本還算融洽的氣氛,忽然變的緊張了起來。
蔡瑁沒有得到曹操的許可,至今還雙膝跪在一旁。
聽到丞相發威,蔡瑁隻覺得脊梁溝冷風嗖嗖,比夜間遇到了鬼神還要畏懼三分。
荀攸氣色如常,不溫不火的說道:
“主公雖得荊州,但荊州的水軍,全部集中在江夏。”
“江東水軍,已然號稱天下無敵了。”
“若我們急攻周不疑,憑周不疑區區十萬兵馬,自然不能抵擋。”
“然而周不疑豈會束手就擒?隻要他們離岸到了大江之中,我們沒有戰船,便隻能望洋興歎了……”
荀攸冷靜分析,客觀真實,曹操聽了,雖然依舊不說話,但臉上的怒意,隱然已經消減了幾分。
程昱也頷首說道:
“非止於此呢!”
“周不疑的兵馬若不能立足江夏,又不能長久飄於大江之上,還能往哪裡去呢?”
站在曹操身後的許褚,忽然腦瓜子一陣靈光,脫口說道:
“他不會跑到江東,投靠周瑜吧?”
曹操的麵色不禁又是一變,但還是一句話也不說。
程昱歎息說道:
“當今天下,最厲害的兩隻水軍,就數江夏周不疑和江東周瑜了。”
“想要擊敗其中一支,已屬艱難。”
“如果他們並列聯手,主公何年何月,才能渡江打下江東?”
一向喜歡最後才發言的賈詡,見曹丞相垂頭不語,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便隻好躬身說道:
“既然周不疑的糧餉,掌握在我荊州的手中,那主公又何必急於攻打他?”
“隻要我們從此堅壁清野,拒不給他們支應糧草,用不了多久,周不疑的兵馬必亂,不攻自破矣。”
“以臣之愚見,可對周不疑置之不理,而加急謀取江東。”
“隻要江東落入主公的手裡,則周不疑便處在了我們的四麵包圍之中,甕中之鱉耳!”
“至於何時煮之,全在主公的心情了!”
曹操轉怒為喜,仰天哈哈大笑,指著賈詡說道:
“文和,你總有驚天妙計,卻又不擠不出。”
“但孤最想知道的是,你腹中除了毒計之外,可還有彆的奇謀麼?”
“天下毒士,你當之無愧。”
賈詡滿臉的惶恐之意,連連搖頭,低聲歎息道:
“毒士一說,臣豈敢當?”
“近在咫尺的江夏周不疑,用計之毒就遠在老臣之上……”
賈詡總覺的心中忐忑不安。
隱隱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這與之過往運籌帷幄,勝券在心的感覺截然不同。
即便是當年他輔佐張繡和曹操對抗的時候,他以一人之力對抗曹營以郭嘉荀攸為首的智囊團,也是遊刃有餘。
從來不曾有過這種瞻前顧後,力不從心的錯覺。
提到江東,在一旁沉默許久的張允忽然往前跪爬了兩步,拱手說道:
“主公,何不派人前往江東,勸說孫權歸降?”
“若江東也能效仿我荊州,獻城歸順的話,豈不是省了兵戈之苦?”
“要知江東孫權雖然英武,但亦受製於地方豪族。”
“其中……大有可為啊!”
曹操眼睛一亮,大笑著點頭說道:
“好!”
“孤就命你給江東作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