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郡的官道上,浩浩蕩蕩,數百輛糧車在五千輜重部隊的護持下,有條不紊的往南進發。
烈日當空,塵土飛揚。
夏侯懋身披銀鎧,手提鐵槍,策馬行在最前麵。
“小將軍,這一趟運糧前往赤壁,如能安然無恙,可算得上是大功一件了!”
副將乃是昔日夏侯惇提拔起來的,所以對夏侯惇之子夏侯懋,小心侍奉,不敢大意。
“哈哈哈!”
“這又算得了什麼?”
夏侯懋抬頭看了看如火的驕陽,索性把頭盔摘了下來,懸在馬項之下。
“如果單純隻是為了押運糧草,隻需你一人足矣,又何必動用我親自出馬?”
“從這裡到赤壁,一路的坦途,又是曹丞相剛剛平推過去的領域。”
“就算有些山賊草寇,看到我曹軍旗號,也當望風而逃了!”
“豈能有什麼意外?”
夏侯懋提起一袋涼水,澆在了頭頂上。
頓時一股涼意驅散了那困擾心頭的燥熱。
副將聽了夏侯懋的話,十分認可的點了點頭:
“小將軍儘得夏侯將軍的真傳,可謂是虎父傳虎子。”
“難道將軍此行前往赤壁,還另有彆的大事要做不成?”
夏侯懋傲然笑道:
“那當然!”
“我習武十餘載,又熟讀兵書戰策,難道就為了做個押糧官麼?”
“大丈夫生於世間,當立不世之功!”
副將欣喜不已,策馬往前湊近了夏侯懋,低聲笑道:
“正所謂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
“屬下昔日就曾隨夏侯老將軍征戰多年,若蒙小將軍不棄,願誓死跟隨,殺敵建功!”
夏侯懋點頭微笑,右手裡的長槍在半空中舞了兩個槍花。
副將也是個油嘴滑舌,善於拍馬屁的存在,見到夏侯懋如此興致,佯裝大驚道:
“將軍如此年紀,槍法竟然如此精妙?”
“以屬下觀之,不在乃父之下,更在趙雲之上啊!”
夏侯懋聽到“趙雲”兩個字,眉毛一挑,斜眼問道:
“怎麼?”
“你見識過趙雲的槍法?”
那副將點了點頭,認真嚴肅的說道:
“兩個月之前,屬下隨老將軍攻打宛城,不想中了趙雲的埋伏,十萬大軍被燒了個精光。”
“屬下舍命保護著老將軍,從城內殺了出來,曾在城門之外,有幸見到李典和趙雲的那一戰。”
“所以對趙雲的槍法,略有所知。”
夏侯懋輕輕“哦”了一聲,突然之間來了興致,含笑看著副將問道:
“那依你之見,他的槍法如何?”
副將一副思索的樣子,最後搖了搖頭: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趙雲能陣斬了李典,自然不是等閒之輩了!”
“但若跟小將軍比……”
“恐怕還要遜色三分啊!”
夏侯懋聞言大喜,哈哈大笑道:
“什麼狗屁趙雲,什麼狗屁周不疑!”
“又什麼關羽、張飛的,在我眼裡儘是插標賣首之輩!”
“我在許都聽到趙雲長阪坡無敵,就恨不得當日能在軍中,可以在丞相麵前一槍挑了他!”
“還有周不疑!”
“他害我父親丟了最後一隻眼,成了雙眼瞎,我此去必要將他生擒活拿,萬剮淩遲!”
“替我父親出了這口氣,報了這份仇!”
夏侯懋自出生以來,始終養在家中,沒有臨陣殺敵過。
他自幼得了父親夏侯惇的槍法指點,也略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