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郡侯,幸不辱命!”
“周壯士已經醒了!”
當孫權和孫尚香奔入後堂的時候,隻見那個老者,正在收拾著醫箱。
臉上微微泛著汗水的光亮,但麵帶微笑,一副儒雅仁慈之相。
床榻上,周泰已經醒來,正坐在那裡,身上裹著數處繃帶。
還有諸多傷處,貼著藥貼。
不知道是什麼配製而成,整個後堂之中,散發著一種獨特的藥味。
“主公……”
周泰看到孫權進來,想要起身行禮,但掙紮了兩下,因為傷病太重,身體虛弱,反而差點跌在床前。
孫權一個箭步上前,伸手輕輕按住周泰的肩頭:
“幼平,好好養病,何必多禮?”
“若不是你舍死忘生在亂軍之中把我救出來,此刻躺在這裡的,就是我了!”
老者將藥箱背在肩頭,躬身說道:
“周壯士傷情已無大礙,隻需靜養百日,自然痊愈,恢複如初!”
“隻是切記不可操之過急,若是過早下榻,一旦傷口崩裂的話,再無救矣!”
孫權命左右小心服侍周泰安歇,自己連同孫尚香,送老者到了外堂。
“先生醫道如神,孤有生以來僅見!”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可方便相告麼?”
白須老頭看了一眼站在孫權旁邊的孫尚香,含笑說道:
“老朽微名,何足道哉?”
“舉手之勞而已,郡侯不必掛懷。”
孫權讚歎道:
“真高人也!!”
命人獻茶上來。
喝過一盞茶之後,孫權忽然想起一事,含笑問道:
“我聽說數月之前,有常山趙子龍,在長阪坡七進七出,斬殺曹軍有名上將四五十名!”
“後來又掩護劉備撤退,血戰漢江北岸,身受重傷,力竭跳江。”
“被荊州兵打撈上來之後,昏厥了四五天,重傷不醒,名垂一線。”
說著話用手指了指內堂裡剛才蘇醒過來的周泰:
“但是趙雲被周不疑救往江夏之後,稍施妙手,竟然起死回生!”
“上個月樊口傳來消息,趙雲陪周不疑樊口赴席,氣勢如虎,儼然已經康複如初了!”
“不知老先生的醫道,和那江夏的周不疑相比,高下如何?”
孫權並沒留意到,站在他身後的孫尚香,聽到他敘說周不疑的事跡,兩隻眼中儘是欣喜之色。
似乎周不疑的點點事跡,都對她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周不疑?”
聽到這個名字,那老者忽然放下了手裡的茶碗。
長身站起來,雙手抱拳,向著江夏的方向躬身作禮,拜了三拜,一臉的虔誠:
“不疑的醫術,內外兼修,陰陽相合,出神入化,妙到毫巔!”
“老朽醫道粗鄙,難登大雅之堂,又豈能與之相提並論?”
“那可真的是對周不疑莫大的侮辱了!”
老者從地上拾起藥箱,背在肩頭,又朝著孫權和孫尚香行禮:
“此間事已了,老朽還有些私事要辦,就此彆過了!”
說罷不等孫權和孫尚香說話,轉身飄然出宮去了。
“妹妹,此人到底是誰啊?”
看著老者離去的背影,本來還有招攬之心的孫權,好奇的問道。
“華佗嘍!”
“哥哥可還記得當初那個被大哥冤殺的於吉麼?”
“他就是於吉的師弟,華佗!”
於吉?
師弟?
孫權的麵色微微一變,似乎顯得十分的緊張!
“那他們的師父是?”
“周不疑!!”
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孫尚香的臉上洋溢著滿是崇敬的自豪感!
“周不疑?”
孫權忽然把手裡的茶碗往桌上猛力一頓:
“那可是我江東的大敵人!”
但孫尚香似乎毫不在意,反而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