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見於禁和張合走在前麵。
許褚雖然跟在身後負責護衛曹丕,但他憨傻愚鈍,不通風月。
因此靠近曹丕低聲笑著說道:
“公子難道忘了,丞相平生有一癖好,最喜有姿色的人妻?”
“當初植公子作銅雀台賦,不過是替丞相畫餅而已。”
“若丕公子此去夏口,真的能把小喬擄來,獻至丞相寢帳之中……”
“其中奧妙,嘿嘿!”
司馬懿壞笑的往後看了看傻大黑粗的許褚,又繼續說道:
“丞相即便不會表彰你的功勞,心裡也是有數的,早晚對你,絕沒有壞處。”
曹丕低頭沉思了半晌,忽然拍了拍司馬懿的肩頭,哈哈笑道:
“仲達,真有你的!”
“同樣是立功,楊修想的是替我植弟找女人,可你想的是幫我父親找女子!”
“相比之下,你又比楊修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
司馬懿麵露得意之色,躬身稱謝道:
“這還不是全賴丕公子的提攜?”
“若不是丕公子,臣連走出許都的機會都沒有,又怎麼能在軍前,替公子出謀獻計?”
想到韜光養晦,暗藏隱忍的這十幾年,司馬懿感覺現在的自己,如同魚歸大海,鷹擊長空!
“嗯!”
曹丕坐在馬背上,臉上的笑容,忽然變的有些古怪。
他手撫著劍柄,似乎是在跟司馬懿說話,又似在喃喃自語:
“仲達的身上,似有賈詡的影子。”
“賈詡乃天下毒士,我父親養他在身旁,亦是愛惜其才,不忍殺他。”
“畢竟賈詡年事已高,還能有幾年活頭?”
“可仲達卻年富力強……”
噗通!
原本麵有得意之色的司馬懿,突然從馬背上跌落在地,跪在曹丕的馬蹄前:
“司馬氏對丕公子忠心耿耿,可昭日月。”
“他日我司馬懿若敢對丕公子有二心,必遭天譴,死於刀劍之下!”
司馬懿雙手抱住曹丕的戰馬前蹄,以頭杵地,戰戰兢兢的說道。
“哈哈哈!”
曹丕忽然大笑著翻身下馬,彎腰扶起司馬懿:
“我不過開個玩笑而已,仲達又何須認真呢?”
司馬懿伸衣袖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原來賈詡一直隱忍謙卑,孤立自己,要比他高明的很多!
而曹丕陰柔之處,甚至更勝其父!
“仲達,你乾嘛呢?”
身後的許褚,見司馬懿好好的忽然從戰馬上跌落下來,抱著曹丕的馬蹄不放,上前睜大了雙眼,好奇的問道。
“額……”
司馬懿乾笑了兩聲,敷衍道:
“丕公子的戰馬,蹄鐵久未更換,似有不適。”
“所以我剛才不過是替公子檢查馬蹄鐵而已。”
許褚撓了撓頭,信以為真:
“是麼,這你也懂?”
“司馬,飼馬……”
“你家不會是養馬的吧?”
曹丕已經躍上了馬背,大笑著向前飛馳而去。
司馬懿也跟著上了戰馬,回頭看著許褚:
“許仲康?”
“種糠?”
“莫非虎侯家中,是種地的麼?”
許褚一愣,又原地琢磨了半晌,這才搖了搖頭:
“不是,俺是‘仲’!”
“因為俺是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