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吳候有命,立刻動身出宮一趟。”
兩個女官急匆匆來到孫尚香的閨閣裡,連聲催促道。
“不必穿什麼婚裝禮服了,還不知道能不能舉行和植公子的典禮呢!”
“植公子所住的館驛在東北,可是郡侯卻讓咱們接著郡主之後,就往西南方向去。”
孫尚香等了七八天,始終不見平兒回轉,也沒有江夏方麵的消息。
眼看著再有一兩個時辰,便是和植公子舉行婚姻大典的黃道吉時了。
本來已經萬念俱灰,袖中暗藏利刃,準備在退無可退的最後一刻,自儘以明心誌。
可沒想到就在要啟程前往館驛的時候,風雲突變!
“西南方向?”
聽到這個方位,孫尚香忽然想起了曾經救蔣乾出獄的時之時,就是在那個方向的江邊,趙雲停船等候。
而且前不久周不疑遣蔣乾二次來到柴桑,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了周瑜的夫人小喬,也是從那個地方登船離開的。
“莫非……”
“莫非是他已經得到了平兒的信兒,派人來救我了麼??”
“十年之前,我命在垂危的時候,是他突然出現,救我不死!”
“今天,又是在我逃無可逃的時候,他又要出現了麼?”
孫尚香喜極而泣,眼淚滾滾而下!
“郡主,快點兒起身吧!”
“郡侯的兵馬,已經動身了。”
“要是咱們在後麵拖延,誤了郡侯的大事,我們可擔待不起呢。”
兩個女官見孫尚香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卻滿臉的淚痕,還以為是畏懼拜堂成親。
於是解釋道:
“郡主放心,咱們不是去館驛和植公子結親。”
“我們依稀聽到,好像是……”
“好像是郡主被封為皇後了?”
皇後?
孫尚香本來還有幾分難以壓抑的緊張和激動,聽到這兩個字,再加上連日斷食身體虛弱,差點沒暈過去!
“天下隻有一個天子,就是在許昌被曹操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漢獻帝!”
“難道哥哥又改變了主意,要把我送給獻帝不成麼?”
“我……我寧死不從!”
大喜大悲又大怒,起起落落之間,孫尚香抽出袖中的匕首,剛要自刎,突覺天旋地轉,身子一晃,暈了過去。
兩個女官低聲說道:
“不妨事,不過是數日不進食,身體虛弱而已!”
“還是趕緊出宮,追上郡侯的兵馬才是!”
兩人命令幾個宮女,扶起孫尚香,出了宮門塞入一輛馬車裡。
沿著塵土未定的大道,向著西南方向追趕孫權的兵馬而去。
……
“幼平!”
“等會看我命令行事,讓你殺,就殺個片甲不留,絕不用留情。”
通往江邊的官道上,三千鐵騎踏起萬道煙塵!
孫權驟馬飛馳,對身旁跟隨的周泰大聲說道。
“喏!”
“一切全憑主公吩咐!”
周泰抖擻精神,提刀縱馬,催促三軍,緊緊跟隨著孫權。
前麵五裡,就是江邊!
“籲!”
疾行中的孫權,忽然勒住了戰馬!
身後的三千鐵甲軍,也緊跟著停下了腳步。
“那是什麼?”
孫權的臉上,帶著幾分驚惶,提起手中的馬鞭往江邊指著問道。
周泰舉目望去。
隻見江麵上,似乎有一頭巨大的怪物正漂浮其上!
那碩大的身軀,宛如一座山峰相似,透著無儘的壓迫感和淩然的殺氣。
周身金鱗閃閃,如刀似劍,透著凜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