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江夏軍營外。
法正帶領大乾國文臣武將,排擺酒席,列隊恭送司馬懿返回赤壁。
鼓聲咚咚,震動山嶽,傳出數十裡之遙。
“我主公雖然貴為大乾帝君,但始終不忘曾與塚虎的一麵之緣。”
“因此才不為難你仲達,還要盛情歡送!”
法正舉起酒杯,向著司馬懿含笑說道。
“這……”
司馬懿環顧法正的身後左右,趙雲、黃忠、文聘等重臣名將,儘皆在列。
“你主公的深恩,司馬懿感激不儘!”
“他日若有機會,一定補報!”
蔣乾端著酒碗,從旁邊走了過來。
當!
酒碗碰在司馬懿的酒碗上。
“機會?”
“你補報我主公深恩的機會,恐怕是沒有的了!”
蔣乾一飲而儘,仰頭看著司馬懿哈哈大笑道
“我主公雖然放你回去,但用不了多久,曹賊敗滅之際,又是再度擒你之時!”
“命中注定了的階下囚,又怎麼會有機會報答我主的深恩?”
蔣乾的話,刻薄而又尖銳。
司馬懿又羞又怒,可偏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因此隻好端著碗中的酒,沉默不語。
法正麵色一沉,叱退蔣乾:
“子翼,莫要無禮!”
“塚虎乃是主公的座上賓,而非階下囚,你怎可如此譏諷挖苦?”
蔣乾絲毫不以為意,端著酒碗退在一旁,和黃忠文聘等人喝酒去了。
法正向著司馬懿敬酒,兩人對飲了一碗。
法正命人再給司馬懿滿了酒,這才淡淡笑道:
“昔日水鏡山莊上,水鏡先生司馬徽品評天下英才少年,得臥龍、鳳雛、塚虎三人。”
“亦曾流傳出三人得一,可安天下的豪放言詞。”
“如今曹丞相自從得了荊州,水鏡先生儼然已經成了丞相的臣子,前不久又聽說鳳雛先生龐統,已在曹營了?”
司馬懿搖頭說道:
“在下隨丕公子才來赤壁不久,並不了解軍中之事。”
“更不知道水鏡先生和我家主公的關係……”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忽然營門大開。
數十輛裝滿糧草的大車,徐徐駛出營門。
車轍幽深,碾壓著地上的泥沙,一看就知道這糧車所裝的糧草貨真價實。
糧車排成長長的隊伍,從司馬懿的麵前經過。
“這些糧草……”
司馬懿的目光,從糧車上掠過,強烈的好奇心,讓他禁不住問道:
“除了長沙,莫非你們在彆處還有兵馬麼?”
這些糧草若是運往長沙,當走南門。
而現在從北門出來,往西北方向前行,顯然不是運往長沙的。
“並沒有!”
法正似乎對司馬懿沒有絲毫的戒備之心。
他左手端著酒碗,右手指著滿載糧草的糧車,向司馬懿說道:
“仲達久在許都,或許不知道。”
“我江夏的糧草,多是依賴襄陽的供應。”
“可是我主公隻有十萬兵馬,能用得了多少糧草?”
“與其放在糧庫中發黴糟爛,倒不如飲水思源,禮尚往來。”
“因此主公才命人把這些用不完糧草送回襄陽,還給那些荊州士族們。”
司馬懿暗暗心驚,可是表麵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又淺飲了幾碗薄酒之後,法正放下酒碗,執著司馬懿的手:
“與塚虎交談,如沐春風!”
“無奈天色不等,縱然送君千裡,早晚終須一彆!”
“就請仲達登程上路。”
等候在旁邊的五十餘名江夏鐵騎,牽過一匹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