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雖然是孫尚香的侍女,但因早先來過江夏一次。
知道大乾皇帝周不疑已經選定孫尚香為皇後。
所以到了江夏之後,便不敢再用先前的稱呼,而是直呼“皇後娘娘”。
“嗯。”
孫尚香被平兒的催促聲從回憶中驚回,急忙用手攏了攏鬢邊稍顯淩亂的秀發。
稍微整理了衣冠,在平兒的攙扶下,邁步下了小船。
“尚香……”
“臣妾尚香,拜見皇帝陛下。”
孫尚香羞紅了臉,屈身行禮,不敢看周不疑。
“哈哈哈!”
周不疑上前挽住孫尚香的皓腕,將她輕輕扶起:
“快起來!”
“你我之間,又何必多禮?”
孫尚香的手腕,搭在周不疑的手中,但覺沛然有力,渾厚無窮。
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她頓感似乎隻要有這隻手托定自己,天地間便沒有任何可怕可懼的事物。
“莫非……”
“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麼?”
尚香清純無邪,一念至此,又想到這還是她除了父兄之外,所碰觸的第一個男子。
不禁又羞澀的滿麵通紅,不敢抬頭。
“主公,蔣乾幸不辱命,將皇後娘娘安然帶回江夏。”
蔣乾也從船上下來,到了周不疑的麵前行了大禮,然後笑著說道。
“我從未懷疑過你的本事!”
周不疑一隻手挽著孫尚香,微微點頭笑道:
“否則的話,我也不會把皇後娘娘的性命,交托給你了。”
周不疑說的輕描淡寫,可聽在蔣乾的耳中,卻如泰山般沉重。
“主公知遇之恩,蔣乾雖九死亦不能報之!”
蔣乾感動的跪伏在地,涕淚橫流:
“蔣乾不過江東失意一書生,流落江湖十餘載!”
“若不是得遇主公,委以重任,怎能有今天的成就?”
“蔣乾此身此命,唯主公之命是從,死而後已!”
法正見蔣乾有感而發,情緒難以自控。
急忙上前扶住他笑道:
“子翼,這就是你的錯了。”
“主公和娘娘十年不見,才剛相逢,你左一個‘死’,右一個‘死’的。”
“好生無禮。”
“主公雖不怪罪你,你難道不該懲罰自己麼?”
蔣乾猛然醒悟,哈哈大笑著,左右開弓給了自己十幾個嘴巴。
旁觀文武眾將,素知蔣乾平日詼諧幽默,也並不在意,跟著大笑了起來。
“陛下……”
“他……蔣乾他帶我歸來,甘冒大險,千辛萬苦,總是不易。”
“陛下怎不赦免他的冒瀆之罪呢?”
孫尚香跟著周不疑往府衙中走去,耳聽著身後蔣乾劈劈啪啪的扇耳光的聲音,低聲求情道。
“赦免?”
周不疑淡淡一笑:
“我本就不曾怪罪他,又何談赦免?”
“他這十幾個耳光打下去,心中才能安穩。”
“我若阻止了他,反而令他心中不安了。”
孫尚香抿嘴一笑:
“十年不見了,你還是和小的時候一樣隨和可親。”
周不疑忽然用手輕輕一拉。
孫尚香站立不穩,身子一傾,倒在周不疑的臂彎間。
“唔!”
周不疑在孫尚香的耳鬢邊深吸一口氣,佯做陶醉之狀:
“十年不見,尚香依舊香如故!”
孫尚香掙紮著推開,紅著臉低聲道:
“可是沒想到,十年後,陛下卻學會了輕薄……”
兩人正嬉笑閒聊之際。
馬良從前麵到來,躬身稟報:
“主公,臣已遵照吩咐,在待月樓上備下酒食。”
“請主公移駕待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