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晴空萬裡,照耀的江上波光粼粼,如萬道金鱗。
周瑜帶領十萬江東水軍,屯兵在江東岸,與周不疑的兵馬隔江相望,互相對峙。
周瑜登高而望,但見對麵軍容整肅,旌旗蔽日,刀槍林立,殺氣騰騰。
營中燃起的煙霧,遮蔽著戰船兵馬,時隱時現。
更顯的神秘十足。
“曹操搞什麼鬼!”
周瑜回頭看了看東方已經泛白的天際:
“不是說拂曉的時候,就要對周不疑進攻的麼?”
“為何沒有絲毫的動靜?”
“他若重兵壓境,周不疑斷不至於把這麼多兵馬屯在江邊防備我們!”
黃蓋性情急躁,早就托著刀在甲板上不知道來回走了多少趟了,聽到周瑜說話,氣憤的說道:
“大都督,管那麼多作甚!”
“他周不疑有十萬江夏水軍,咱們這次也來了十萬!”
“兵對兵,將對將,難道咱們還怕他周不疑?”
“直接渡江乾就完了,又何必在這裡受這份煎熬!”
周瑜搖了搖頭,微笑不語。
程普上前一把拉住黃蓋,笑著說道:
“公覆,你真該回帳中喝上幾碗公覆茶,消消心頭的燥鬱之氣了!”
“你豈不知,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這一場戰,周不疑注定是鷸蚌的命了,就看咱們和曹操,誰是漁人了!”
“誰沉得住氣,誰就是漁人,誰先對周不疑發動攻擊,誰就是鷸蚌。”
黃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子,睜眼看著程普:
“那曹賊跟個老狐狸似的,手下又多謀士,連你都明白的道理,難道他們不懂?”
“要是對峙個一年半載的,難道咱們也在這裡隔江奉陪下去不成!”
周瑜輕輕歎息了一聲,獨自一人走到欄杆旁,望著對岸彌漫的煙霧。
卓絕身姿,更顯出幾分孤獨和淒涼。
韓當挽住黃蓋的臂膀,用手指了指周瑜,壓低了聲音道:
“公覆,要說急於攻下江夏,大都督比誰都急。”
“他的夫人小喬,還在江夏蔣乾的府宅裡呢!”
“奪妻之恨,如殺父之仇無異,那可是不共戴天。”
“可現在咱們如果先亂了陣腳,過江攻打周不疑,那豈不是讓曹賊白撿了便宜?”
“他拿下江夏,下一步必會攻我江東!”
淩統也跟著勸道:
“老將軍隻管放心,不會等太久的!”
“曹操四十萬大軍,人吃馬喂,一天的消耗得有多少?”
“他利在速戰,反而是咱們,糧草充足,就算是耗,咱們也耗得起!”
眾人正在說話之際,忽然聽到從對岸吹來的江風中,隱隱傳來鼓聲和征殺之聲!
“開戰了!”
淩統往前疾邁了數步,到了周瑜的身後,興奮的說道:
“大都督,曹軍和周不疑開戰了!”
周瑜鎮定的微微點了點頭:
“密切關注對岸周不疑兵馬的動向!”
“曹操的兵馬,陸戰絕對可以虐殺周不疑,隻要曹軍展開進攻,周不疑必會調撥水軍前往增援!”
“等到他兵馬調動,陣法散亂之際,就是我們跨江擊之之時!”
周瑜轉身,目視眾將,沉聲道:
“兵敗如山倒,隻在刹那之間!”
“戰機不可失,失之難再來,你等傳命下去,做好出戰的準備!”
“將令不出,靜若處子,但聽鼓響,眾軍當動如脫兔,奮勇過江!”
喏!
喏!喏!
程普、黃蓋、韓當、淩統等眾將,儘皆躬身領命,各自回到自己的戰船上。
傳命部下兵卒,嚴陣以待!
十萬吳兵,弓上弦,刀出鞘,凝視著江麵,側耳靜等周瑜的軍令!
喊殺之聲,越來越近。
戰場上的濃煙,甚至已經飄滿了江麵。
似乎江夏兵馬不支,正在節節敗退!
周瑜登高而望,可對麵的陣容依舊齊整,絲毫不亂!
“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