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許褚一愣,撓了撓頭,嘴裡拌蒜:
“刀個刀個刀刀……”
“那是什麼刀?”
曹操狠狠瞪了他一眼,嚇的許褚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往後退了兩步,規規矩矩的站在曹操的身後,不敢再插言了。
眾人疑竇重重,都看向劉曄。
劉曄緩緩說道:
“先前的時候,主公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劫持了馬超的糧草,斷了他的糧道。”
“但斥候的密報中卻說的清楚,乃是一個和許褚將軍相似之人領兵所為。”
“如今顯而易見,那個斷了馬超糧道,逼著馬超和我們決戰的人,就是樂進在陣前遇到的那人。”
“張繡的帳下第一猛將,胡車兒!”
許褚聽了,無名火“騰”一下又衝上了腦門,張口罵道:
“x的,竟然敢冒充老子乾壞事!”
“早晚……”
許褚急忙又掩住了嘴,把半截話咽回了肚裡。
曹操一拳捶在了桌上,咬牙道:
“張繡逼著孤和馬超鷸蚌相爭,他卻漁人得利,趁勢襲了我樂進的大營!”
“卑鄙無恥!”
又是一場明牌的陽謀。
即便曹操早就知道真相,他也沒有選擇。
糧草被斷的馬超,除了找曹操拚命,拿下許都以求活命之外,彆無選擇。
而曹操與其被動抵抗,反而不如主動出擊,先發製人!
一切都是最恰當的選擇——
可惜皆在敵人的算計之中!
“文謙,張繡的身邊,是何方高人在指點他?”
程昱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樂進,沉聲問道。
樂進據實說道:
“並無什麼高人啊……”
“似乎十數日之前,馬謖從江夏來到冀州,進入了張繡的軍營。”
馬謖?
程昱連連搖頭:
“馬謖之謀,我早就知道,此人雖有智慧,但言過其實,絕不會有如此高深的算計!”
“能出此毒計者,江夏隻有兩人,一個是法正,另一個就是被月旦評老人稱為‘智毒雙絕’的周不疑!”
陳群接口說道:
“聽說自從江夏一戰之後,法正已經隨魏延西征川中去了。”
“此計又是周不疑所為!”
周不疑!
曹操扶著桌案的雙手,微微顫抖著。
“孤縱然退回許都,仍舊難以擺脫他的算計!”
“奉孝……”
曹操仰頭看向屋頂,長聲歎息:
“奉孝若在,孤何至於一敗再敗,受製於人?”
“天亡奉孝,絕我漢祀!”
階下眾謀士聽到曹操念及郭嘉,儘皆羞愧難當。
但多數人心中皆在暗自掂量:
“郭嘉智謀確實非凡,但也並未高出賈詡多少。”
“如今連賈詡都畏懼和周不疑鬥智,嚇得逃離許都藏了起來……”
“縱然是郭嘉複生,隻怕也是自取其辱,當不是周不疑的對手!”
偌大的廳堂上,數十文臣武將,儘皆低頭,一片壓抑沮喪的情緒。
“報!”
正在這個時候,負責京中治安的曹丕,大踏步進來,躬身拜倒:
“父親,許都城中,許多富戶巨賈,紛紛想要逃出城去。”
“如今城門之下,擁擠不動,城內更是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孩兒不敢自專,特來請示父親,可否放他們自由出入?”
曹丕剛說完,劉曄急忙說道:
“斷乎不可!”
“若放他們離去,則城內百姓勢必更加慌亂,則難控矣!”
“而且富商巨賈,藏糧米牛馬最多,如果任由他們帶出城去,豈不是成了資敵之舉?”
曹操霍然抬頭,目光中帶著殺意,冷笑道:
“孤平時容他們在京中安享富貴,已是莫大的恩典了!”
“如今許都尚在我手,他們卻想攜帶家私棄我而去?”